周露儿气得跺了跺脚,提着裙子又追了上去。
紧赶慢赶,终于与他们一同迈入太后待客正殿。
太后高居上手宝座,手握玉龙头拐杖。
瞧着是面容慈祥,唇畔一挂带着不怒自威的笑意。
挥手示意参拜的三人落座。
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今日特意屏退众人参拜,唤你三人前来,并无其他,而是有件喜事宣布。”
周露儿惯会附和,此时也不例外,她心里明明知晓今日所来的目的如何,仍是表现的无知无觉,殷勤接话:“今日适值太后寿宴,若有喜事可是双喜临门,实在是吉兆。”
语毕,悄悄转头觑了一眼秦越川。
期盼着能从他的面上表情读出一点反应,惊讶也好,疑惑也好,无论何种境况,周露儿都想好了应对说辞,哪怕是他盛怒,她也有把握将他哄得偃旗息鼓。
只是,对面的秦越川却无所动容,置若罔闻,只侧首关注着身边徐弦月的一举一动。
周露儿有些气恼,心里暗骂:瞧那个女子也是个木讷的,太后如此说,容王也就罢了,皇亲贵胄,她一介小小平民竟然也不开口表示表示,不闻不问,果然是上不得大雅之堂的。
周露儿想到自己将来居然曲居她的下面,做一个侧妃,想想便觉得呕气!
一个家世身份皆不如她的人,怎么配受她周露儿的礼!
太后对秦越川的反应并不意外,外头养大的向来是如此,主动开口问他:“容王可知是何喜事?”
秦越川淡漠抬头,上方太后冷硬回呛:“不知,但想来应是与本王无关,近来府邸并未收到宫中任何消息。”
太后与他素来不对付,只道秦越川素来不识抬举,但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无视了他的回应,自顾自接话:“前些日子,听闻,你为自己贸然求了圣旨,年轻人,气盛些无可厚非。
可你是皇家子嗣,所求之女的身份着实——”
她想说徐弦月的身份着实上不得台面,被秦越川直接截断话头,一把握起徐弦月的手:“太后说的不错,着实贵不可求,本王可是花费了好些力气才央她同意的。”
他抚摸着徐弦月的五指,将她任何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生怕太后的言语惹得她不快。
徐弦月感受到他的安抚之意,微不可见的冲他摇摇头。
她又不是傻子,太后的未尽之意说的是什么显而易见,这些年早已听得多了,比这更刺耳的也听过,已是在她心里激不起什么波澜了。
直觉应该不止如此,果然,上头又道:“既是圣旨以求,此事只得如此,不过,你在外,终是需要一个体面。
还是需要一个有头有脸,家世背景拿的出手的贵族小姐,才不会辱没了皇家门楣。”
秦越川冷嗤:“太后可是在说笑,本王的体面,居然是由一个女人给的?”
看着太后的面色隐忍着不愉,又接着补充:“本王的身份,本王的地位,本王的军功,本王的职位竟然给不了自己一个体面?还需要本王的女人为我赢得体面?
本王的王妃,不需为本王做什么,赚什么面子,她只需要仗着本王的威势,尽情作威作福即可。
本王要娶的人,自是由本王来兜底。
说来,倒还是本王的不是,太后与本王皆是皇家之人,皇家面上光彩,里面是什么污糟样子太后还不清楚吗?
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了本王趟了这趟浑水,本王心里着实难安。”
“你!”太后气得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她就说了一句,这混账就用百句堵她的话头!当真是被这个女子迷的失了心,疯了魔了!
又转了视线看着徐弦月,这个时候,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跳出来打个圆场,更何况此事皆是因她而起。
却见那人,倒是坐得端正,神色平淡,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对当下二中话中机锋仿若未闻。
周露儿时刻观察着局势动向,看出了太后的意思,急忙替她递了台阶,转身将矛头指向徐弦月:“徐小姐,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忍心见得太后与容王殿下离心不睦吗?
你尚未嫁进皇室,却挑起争端,难道对于此事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多年血脉亲缘,如今因你产生嫌隙。
你心里可安稳?”
语气凄楚,指责之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