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野斗场的时候,远处天际,天光乍现。
夜幕渐渐褪去,东方的天际酝酿熹微的晨光,明暗交错,影影绰绰。
秦越川说不出此刻是何心情,明明解决了一桩心事,却并无半丝松快的感觉。
前世徐弦月与他“无甚瓜葛”,可以安安稳稳的活到最后,此生与他同行必然会面临巨大的风险与考验。
他不知道留她在身边是对是错,只是依着本心,自私的想与她长相厮守。
秦越川迎着日光,呢喃自语:
“月月,你可以怨我,怪我,但我只求你,不要再次离我而去。”
*
徐弦月觉得浑身酸麻,脚踝处更是传来刺骨的疼痛。
她躺的极为不舒服,颠簸的感觉令她的肺腑几乎要挤在一处。
她不是在孙府吗?怎么会如此颠簸。
莫不是又遇到了刺客,被劫走了吗?
不对,秦越川留下了好些人,不该如此悄无声息啊。
徐弦月睁眼,竟是真的在马车里!
此刻马车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疾驰,每一次车轮重重地压过石子路,都会带来一次剧烈的震动。
车身随着道路的起伏,犹如波涛中的小舟,左摇右晃,上下颠动。
“小姐,您醒了?”
徐弦月双臂支起身子,搭在身上的披风滑落身侧,她听见了小蝉的声音。
怎么,这次劫匪,连小蝉也不放过吗?
“小蝉?你怎么在这里,小舒呢?”
小蝉因着她的疑问,她的眼神犹如平静的湖面投落一颗石子,乍然泛起了层层涟漪。
有些无措的震惊,她一把抓住徐弦月的胳膊,略带哭腔道: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了。
小舒,小舒都走了好些年了……小姐你不要吓奴婢。”
“走……好些年……?”
是安全的意思吗?徐弦月有些不解,却也来不及询问思索。
弄清楚当下处境才是最重要的。
她木讷的抬头环顾四周,这辆青布马车是谁的?自小她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何时乘坐过这样的马车?
徐弦月谨慎的压低声音:“小蝉……我们是什么情况?为何会在这里?”
小蝉眼中担忧更甚:“小姐你怎么了,我们当下是在去疆北大营的路上,您是要去给容王殿下送解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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