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连贺云音都知晓了。
转念一想,也未必尽是坏事。
镇国公府唯一男丁后嗣艰难,想来也能削弱几分皇帝的提防。
贺云音见他神色有异,刚要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府门下人突然来报:“镇国公,门口有位姓薛的少年来访。”
贺薛怀有所猜测,眉头一挑:可算来了。
贺云音不自觉皱眉,脱口道:“镇国公的府邸也是随便何人都可来访的?”
贺薛怀眼锋扫过,贺云音顿感如芒在背,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本想在贺薛怀面前卖个巧,怎料似乎没中他下怀啊。
只得低头垂首装鹌鹑,再不敢多言。
贺薛怀冲那府门下人道:“请进来。”
又顿了一息:“不,我亲自去迎。”
“表舅舅?”
贺云音不明白,他的表舅舅这么轻易近人吗?连她都是得了通传才能进的。
这个姓薛的少年,和他的表舅舅是什么关系?
连贺薛怀都起身了,贺云音也只得跟着他一同去府门口亲自迎接这个少年。
徐弦月未等多久,便看见迎面而来的贺薛怀,还有他身后的贺云音。
徐弦月心里嘀咕了句“晦气”,竟然此时还能遇到贺云音。
在镇国公府门口来往路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贺薛怀向徐弦月行了个揖礼。
这可把徐弦月吓了一跳,不清楚贺薛怀此时唱的哪一出,也回了一礼:“镇国公不必如此。”
贺薛怀也不多言,直接将她带入了府门。
只余府门来往看客窃窃私语:“这个少年何许人也,竟然得镇国公如此对待?”
“不清楚,怕不是请的门客吧!”
“如此年轻的门客吗,真是匪夷所思啊!”
“殊不知,有句古话英雄出少年。”
……
已经重归前厅的徐弦月并不知晓众人的议论。
“听闻镇国公身体有碍,昨日在下收到求医帖,特来探望,希望可尽绵薄之力。”
徐弦月昨日在济世堂收到贺薛怀的“求医帖”的时候,百思不得解,他到底是意欲何为。
估摸着他可能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来试探她的?
既然都是舅甥了,又不是刀山火海,来一趟也无妨。
心里正想着,上手的贺薛怀出声:“听闻薛神医美名,确实想请您一试。”
说罢,也不客气的松了护腕,挽起袖口,直接平放在桌案上,眼神的示意再明显不过了——给他诊脉。
徐弦月索性上前摸上他的脉搏,她倒要看看,身强体壮的镇国公能得什么病。
在此期间,贺云音的嘴仍是“叭叭”不停歇:
“表舅舅,你可不知道,那个徐弦月可是讨厌极了。
听说她是徐府徐明曦的三房妹妹,遭了容王退亲。
近来有人见徐弦月和容王走的近,说不定退婚这事,就是她挑唆的呢!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