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陆秋翻了一下,危险包括但不限于过敏窒息、排异变异、瘫痪、神经疼痛、脚气、脱发、皮肤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把免责声明往桌上一放:“摔跤也算?”
而且世界都进化到这一步了人类居然还是脱发?
真是令人绝望。
“不知道,当时把帝国医院的所有伤患的名目都复制了上去。”负责实施的研究员带着全包式面罩,耸耸肩。
反正意思就是,你之后出什么事,和我们无关。
陆秋虽然有点鄙夷,但莫名觉得可以理解。
这鬼地方的人都宅得全自动接待了,当然不是想惹上医患纠纷的。
“真的转变后遗症有哪些?”
“下划线部分。”
陆秋看了一下,排异、溶血、癌细胞增生,甚至,死亡。
比起那堆鸡零狗碎,这确实有些吓到她了。
“成功几率至今是9987,不用太过担心。”
也就是说,一万个人里,会有十三个出现某种症状。
这数字已经很小了,99都是很高的概率,但即使是013,对于一个人来说,发生以后就是100。
在她思考的时候,脑袋又有点隐隐作痛。
自从被克里昂咬了一下以后,她原本几乎平息的头疼就发作得更频繁了,严重的时候什么都想不了,浑身冒汗,站都站不起来,但又不会晕倒,清醒地承受着痛苦。
陆秋舒了一口气,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已知悉一切风险,我同意。”
说是手术,其实只是一个注射的小项目,甚至不需要无菌室,她躺在一个类似牙医椅的装置上,因为手术室在顶层,所以有一个小天窗可以看到天空,让人不由想唱一曲铁窗泪,赞颂自己最后的完全不畏惧光芒的时间。
真是恶趣味的设计。
椅子上的仪器监视着她的血压心跳,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数据。
液体注射进入身体的时候,陆秋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她闭上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耳畔只有心电血压监护仪细弱的声音,光芒落在眼皮上,眼前一片亮红。
因为不是医院,所以并没有药水的味道,非要说的话,有一股……烟味。
烟味?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建筑都摇晃起来,陆秋本来昏昏欲睡,被这响声惊坐了起来,张开眼,望向同样惊讶的研究员。
巨响过后接连着无数不规则杂声。
真正听过的话没人会将放鞭炮和枪声联系起来。
“有袭击。”门外等待的古丽亚首先反应过来,拉着罗温进屋关门,并同时操控着终端,向某处报告。
“嘶。”因为忽然坐起来,扯到被注射器扎的手了,她吸了口冷气看向研究员:“转变需要多久?”
“不知道,半个小时到半天都有可能!”研究员也在试图联系研究院各部门试图了解情况。
如果真是恐怖袭击,对方可能比她更快能结束这一切。
“先给我松松啊!”现在陆秋的脖子、手臂、腰、腿、脚腕都被束缚在椅子上,比神经病人的束缚装强不到哪去。
“不行!转化后的狂躁症如果没控制甚至会先把你我都杀了!”
看到古丽亚准备来给她解开束缚,研究员赶紧上前制止。
就在两人对峙时,脚下忽然一晃,一声巨响几乎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我擦”陆秋忽然有种失重的感觉。
地板连带着她所坐的椅子,一道往下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