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妃听了又要说反唇相讥,梅俭行却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朕知道,这毒下得蹊跷。”
他说着对秋映姑姑道,“刚才负责收香料的宫人是谁?”
秋映立刻把两名宫女叫来,她们都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给梅俭行磕头,“皇上,奴婢们绝不敢往秦夫人的香料里做手脚,更不敢毒害皇后娘娘!”
“把头抬起来。”梅俭行道。
两名宫女六神无主地抬起头,都是极年轻的脸,秦瑟看着她们,这要是放到现代,她们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
梅俭行看着她们稚嫩的脸,也觉得她们不像是能做坏事之人。
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有些人外表人畜无害,真狠起来却是胆大包天六亲不认。
就比如说他那装了许多年谦谦君子的三儿子。
“你们两个能互相作证,证明对方也没对香料下毒?”梅俭行沉吟着问。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都面露迟疑不定。
她们并不知,正是她们这一刻的迟疑,让梅俭行觉得她们可信。
如果她们毫不犹豫就敢为对方作证,那他反倒会认为她们一定是提前串通好了。
“皇上,奴婢们当时是各负责一边,并不知,并不知另一人在做什么——”
“皇上,奴婢只能发誓自己是清白的,另一个人做了什么,奴婢没有时刻盯着也不敢作证啊!”
梅俭行抬手示意她们自己知道了,又沉眉望向秋映,“你是皇后身边的第一女官,坤宁宫里的情况,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你说说看,今日在景华殿,从始至终究竟谁有机会接触到秦夫人的香料?”
众人都注意到,皇上说的是从始至终,那也就是说,他怀疑在秦瑟没交出香料之前便有人趁着混乱做了手脚,这样一来,这要调查的范围就大了很多。
秋映跪下答道,“奴婢方才并未时刻只盯着秦夫人这一边,不过方才殿上虽然人很多,但能到处走动的却不多,就连伺候贵人们的宫人都不能随意行走。负责秦夫人这边的共有四名宫女,两名内侍。”
梅俭行沉声道,“那也就是这些人有机会往秦夫人的香料里做手脚了?”
秋映回答得十分谨慎,“按照奴婢事先叮嘱过她们的规矩来说,她们也不能贸然接近秦夫人,除非是秦夫人有事唤她们过去,或是她们自己趁人不备偷偷走到了秦夫人身边,然后对香料做了手脚。”
“朕知道了。”梅俭行点了点头,而后脸一板,“把这几个人都带到朕跟前来!”
田贵妃看到梅俭行竟是这么认真地要查案,心里就有些慌了,“皇上,查案的事还是交给大理寺,怎能让您操劳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