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点头又摇头。
她最初听说返魂香,是在那夜和殷殊圆房之后。
殷殊在她耳边说,他翻阅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和异世之说有关的古籍,然后在一本不知是何人所著的异闻里看到了返魂香。
据异闻上记载,所谓返魂香,真实的含义并不是让死者的鬼魂重回人间。
而是将前往异世的魂魄带回现世。
虽然以秦瑟的情况来说,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才是异世,但她想要探索穿越世界之谜,那就只能从返魂香入手。
“那本古籍上写,在月圆之夜用魂魄前往异世者的生辰八字点燃返魂香,待香燃尽时,那人的魂魄就会回来,并保有它在异世游荡时的记忆……”
秦瑟沉吟着道:
“而明月楼号称坐拥天下最全的香方和香料,阿绿姑娘也说过,若是这世上真的存在返魂香,那一定是被藏在明月楼。
我去了明月楼的百香堂后,找到了阿绿说过的那个香盒,玉嫣果然告诉我说,那里面装着的就是返魂香。
她还给我编了一个前朝帝王用返魂香唤回爱妃鬼魂的故事,可她在说故事时无意间泄露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知道,返魂香要在月圆之夜点燃。”
殷殊沉默了片刻道,“那她给你的,一定不是真正的返魂香。”
秦瑟笑了笑,“没错。她给我的只是混了一点明月楼特制香料的冷梅香,这才闻着不一样。可即便如此,她在发觉我有意要寻找返魂香时,神色仍然有些不自在。”
殷殊冷笑着道,“这个玉夫人来历成谜,就连皇城司都不知她真实的背景,只能查到她曾是江南扬州城外某个农户家的养女。
十二年前一场大火,把她的养父母和家中兄弟姊妹都烧死了,只有她一人生还,这之后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都无处可查。
她再次出现就是在三年前,以明月楼主夫人的身份结交了不少贵妇贵女,就连宫里的娘娘都和她有私交。”
秦瑟听到收养玉嫣的农户一家几口都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只有玉嫣一人生还,愈发觉得此女相当可疑。
“那皇城司可见过明月楼的楼主?”秦瑟想起阿曼说过的话,皱眉道,“那位楼主究竟长什么样,年纪多大了?”
她原以为皇城司如此神通广大,一定能有办法得知常人不知道的事,却见殷殊缓缓摇头。
“不会吧?就连皇城司都没见过楼主?那这个楼主,究竟是人是鬼?”秦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明月楼的秘密深了去了。
殷殊眸光冷冽,“这世上若是真有鬼,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明月楼楼主来作祟。不说别的地方,就是京城里每日都要冤死多少人,你可曾听说过哪个作恶多端之人被鬼魂索命了?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就说明了一件事,只有活人才能杀死活人。”
秦瑟觉得殷殊说的有理,但她对这位楼主是更加好奇了,“殷殊,你说如果我们以皇城司的名义出面寻个由头说要调查明月楼,逼迫这位楼主以真面目现身,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