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秦瑟,你少在这里讽刺别人,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那些丑事该如何遮掩吧!”李若浔早就恨透了秦瑟,她即便挑不出秦瑟的毛病,也要大声回敬。
秦瑟听了不屑一顾地笑道,“我行得端坐得正,为人坦荡,哪里来的什么丑事?李县主不能因为自己遮遮掩掩的事做多了,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若浔被她一句话就挑起了满腔怒火,“我何时做过遮遮掩掩的事?秦瑟,你这是非议皇室宗亲,是犯了大盛律法的!”
“皇室宗亲?”秦瑟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反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县主您是姓李吧?一个外姓之人,却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皇室宗亲,你这是多大的逾矩!”
秦瑟此言一出,玉嫣吓得花容失色,琉璃郡主也抿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李若浔气得浑身发颤,她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秦瑟。
她自出生以来就备受皇家恩宠,因为母亲早亡的缘故,皇上破例授她一个外姓之女县主封号,又将她接入宫中交由太后抚养。
她在慈宁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嫡出公主的规格,凡是公主有的东西,都少不了她这一份,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姓李,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得宠的外戚,而算不得是皇族之女,皇家族谱上更没有她的名字。
只不过世人为了讨好太后,平日里也将她当成太后嫡亲的孙女来待,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真把自己当成了皇族的一员,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公主们并没什么两样。
在太后彻底冷落她,李家因巫蛊之祸被抄俭之后,她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可她仍然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告诉自己,她是皇族之女,她身上流着一半皇家的血,就算李家被抄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早晚有一日皇上和太后会原谅她,到时她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可现在被秦瑟当面说破她的外姓身份,她宛如遭了当头棒喝。
那些她深埋在心底的勉强安慰,仿佛也随之成了笑话。
“秦瑟,你,你有什么资格妄议皇族之事?我是不是皇家女,更轮不到你来置喙!”李若浔红着眼睛,冲到秦瑟面前仿佛要动手撕扯。
秦瑟并未后退半步,只是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县主是被我说中心事了才这么激动?”
李若浔抬起手,很想一个耳光抽在秦瑟脸上。
可秦瑟那镇定冷冽的眼神,却让她的手停在半空,硬是不敢落下。
“你也别得意。”半晌,李若浔缓缓收回手,冷笑着道,“你不过是个看我失宠就想落井下石的小人,但我告诉你,我李若浔没这么容易一败涂地。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与我为敌!”
听着她的威胁,秦瑟只觉得可笑。
“李县主,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秦瑟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现在的局势,哪里轮到你来给自己加戏?别说太后娘娘已经放弃了你,就算你现在还没失宠,也没有你嘚瑟的份。我也是纳闷,你都吃过几次教训了还是不长记性,怎么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李若浔万万没想到秦瑟会这么说,她顿住片刻后问,“在你眼里,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秦瑟一听这话就笑了。
“县主,所谓对手,是指两人势均力敌,而你呢?你觉得你配吗?”
闻言,李若浔的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把秦瑟视为情敌,为了对付秦瑟耗费了这么多心力,可秦瑟却说,她连当对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