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她嫁进李家,本来并未想久待,只想骗点金银首饰什么的去典了,再到荒僻的乡下建个庄子,买几个下人,拿她们炼蛊。可没想到李家人无意撞破了我使蛊,我原想杀他们了事,可我那个公公却动了贪心,问我有没有什么蛊术能让女人对他儿子死心塌地……后来我才知道,他儿子想娶大盛的公主,那位公主却没看上他儿子。”
李夫人勾起唇角,笑得邪气:
“于是,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我祭出迷蛊,让他儿子凭此拿下那位公主,而他要在城外给我建个庄子,再为我置办一些人手,每年提供活人和钱财为我炼蛊。
之后,他儿子如愿娶了公主,他一开始兑现了承诺,之后却又对我生出不满,觉得我就是个怪物早晚会害了李家,还想暗中杀我灭口。
但不用我做什么,很快他就不敢对我下手了。因为迷蛊失效后,公主清醒了过来,很快就冷落了他儿子,还提出要和离。他为了挽留住这个能为李家维持荣华富贵的儿媳,只好再次求助于我。”
“就这样一次次,我和老侯爷的交易越做越深,他对我有求必应,在他的帮助下我炼蛊愈发顺利,省去了很多麻烦。”
阿绿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迷蛊会损害人的心智和身体,你多次对公主用迷蛊,恐怕……”
“我都拿活人来炼蛊了,还在乎公主活不活的长?”
李夫人冷声道,“没过几年她就死了,汉人的太医以为她是死于先天不足,只有我知道那是多次使用迷蛊的副作用。
她死后没多久,老侯爷的阳寿也到了头。
他并未把我会用蛊的事告诉他儿子,只是暗中留给我一笔钱财,足够我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维持庄子的运作,继续用活人炼蛊。
为了炼蛊的秘密不被发现也不受打扰,我在李家一直装成平庸的妇人,至于我的儿子,他的出生只是意外。”
说到此处,李夫人顿了顿,眼里有晦暗的情绪一闪而过:
“原本事情都好好的,但就在三年前,大盛三皇子暗中找到我。
他不知怎么发现了我那处庄子的秘密,威胁我若是不为他做事,就要让我多年的成果功亏一篑。
我只好答应他。
半年前他又找到我,说他不愿让我的儿子娶殷家的女儿为妻,我就把养在庄子里的徒弟叫来,让她用情蛊引诱儿子,然后一步步实施他的计划。
为了炼蛊,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棋子,但最后却仍旧败给你,我不甘心,真不甘心。”
她喃喃地说完,嘴角又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母亲,你来见我怎么还带了外人?你问我李家的事,也是因为他想知道吧。殷小侯爷,是你在这里吗?”
暗处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
李夫人望着他道,“留我一命,我不仅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我还可以用蛊术救你母亲。而这个老太婆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她的蛊王也只是半成品,能杀死冥火蛊虫,却解不了遗留在你母亲体内的冥火之毒。我比她更有用,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
另一边,地宫南侧的佛殿内。
一尊金灿灿的巨佛屹立在众人面前。
“督主,四周都找过了,并无梅楚夜身影。”
霍诀皱着眉环视四周,这里如此空旷,似乎并没有供一个成年男人藏身之地。
但通过殷殊提供的地图,他的人早就把偏殿通往其他的地方所有密道都堵死了,梅楚夜怎能逃得出去?
“他一定还在这里。”霍诀沉声道,“再去找!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
说着,他目光移向那尊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