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蓦然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冷下眸子盯着她,“你想对付我的心愿啊。你费劲苦心引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对我下手吗?”
苗蝶杏眼微抬,眼底的森冷杀气挣脱了伪装的束缚,弥漫开来。
李夫人瞠目结舌地望着对峙的两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絮絮叨叨道:
“秦瑟,你非要见蝶姑娘,不就是要给你夫君的堂妹讨一个说法吗?怎么现在又胡乱攀扯说起这些有的没的来了啊?我告诉你啊,你要发癫可也别在宣平侯府发作,蝶姑娘是好人家的正经姑娘,才不会害你的!”
“闭嘴。”
这话不是秦瑟说的,而是苗蝶。
她连看都没看李夫人一眼,却成功让她闭上了嘴。
李夫人被她当着外人的面训了这么一句当即面红耳赤,却一副不敢反驳的模样。
“秦瑟,你倒是不笨嘛。”
苗蝶盯着秦瑟,缓缓露出一个邪气诡秘的笑容,再度开口时声音骤然哑下,说话的音调似乎也带着让人感到晕眩的莫名力量,“你能识破我是故意抛出线索引你来宣平侯府见我,让我有些惊讶。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
秦瑟却不受她话语里蛊惑之力影响,平静道:
“就凭你设局的低劣水平,我识破你这点诡计有什么难的?
一个厉害的蛊师,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特殊的香气。
冒失的让李松言也染上这股香气,这就更不可能了。
还有你给李松言的那个香囊,上面绣着的黑色蛊虫,也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提示。
你嘱咐他见大伯母时把香囊露出来让她看清楚,就是猜到我在大伯母身上闻到香味后会细问,借大伯母的口让我怀疑你。
而你又通过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分析了我的性格,觉得在定波侯府的人都为侯夫人中毒一事忙碌不安时,我一定会亲自来宣平侯府一探究竟。”
苗蝶听完后嘴角的笑意更浓,歪着脑袋看着秦瑟,“那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得知你对香味特别敏感的?”
秦瑟嘲弄地一笑,“这有什么想不到的?肯定是我的好姊妹们对你说的。”
她之前在安国公府时,无意中在秦笙和秦萧等人面前展露出了她的这项小技能。
当时她并无炫耀的意思,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奈何秦笙和秦萧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件事,又不知怎么和苗疆的蛊师勾搭上,把她给卖了。
“怪不得殷小侯爷这么喜欢你,你还真不简单。”
苗蝶朝秦瑟点了点头,似乎是对秦瑟颇为认可,可她眼里的恶意却愈发张牙舞爪起来,“不过,你也只是空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明知我是放出冥火的蛊师,居然还托大到只带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丫鬟就来见我,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半分恐惧之色。
“你觉得我托大,那就试试看能不能制住我吧。”她淡淡道。
苗蝶冷哼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骨笛,放到嘴边。
李夫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尖声道,“蝶姑娘,你不能在这里对付秦瑟!殷家看不到她回去,事情就闹大了,即便是侯爷也没法收场的!”
秦瑟听了这话,对李夫人生出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