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还没等家仆说话,就怒斥道,“本侯正忙着呢,不是说过让你们别来打扰吗!”
那家仆小声道,“侯爷,是定波侯府的人来递了拜帖。”
李守一听到定波侯府,白眼就快翻到天上去了,没好气道,“他们最近可没少出风头,那定波侯父子整日风风火火的,连皇城司追查三皇子的活儿都揽自己肩上了,怎么有空跑来我们李家?该不会又是为了松言的事吧?”
说着他又冷笑道,“哼,上回殷家大爷不是很有骨气,说他们殷家的女儿再怎么样都能嫁出去的吗?怎么转头又来求着我们李家儿郎娶了?告诉他,本侯有事不在府中,不见!”
外面的家仆小心翼翼道,“侯爷,来的不是殷家长房的人,而是定波侯世子夫人。”
李守正要去摸小妾的手,闻言动作一滞。
“她来见本侯做什么?”
他也听说了秦瑟和李若浔之间不对付的事,因此对秦瑟自然没什么好感,冷下声音道,“她来也一样,让门房随便编个借口,让她滚,本侯才没空和她虚与委蛇。”
家仆犹豫着道,“可世子夫人她的拜帖上说,她是替殷小侯爷来的。”
“难道我堂堂宣平侯会怕殷殊这连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李守嗤笑着刚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对,变了脸色。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妾娇嗔着道,“侯爷,您别再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分神了,你答应人家的还没兑现呢——”
要是搁在平时,李守被她这一撒娇铁定连骨头都软了,但现在李守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哪里还顾得上她?
“出去,赶紧出去!”
他翻脸不认人,把小妾推了出去。
小妾脸一白嘴一撇就要哭出声,但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闹,连忙把哭声咽了回去,灰溜溜地推门走了。
李守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走出门外,瞪着那名家仆,“把拜帖给本侯看看。”
家仆双手奉上拜帖,李守看了之后,把拜帖上的内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咂摸着其中意思。
他当年能被太后看中聘为驸马,头脑自然也是灵光的。
这几年虽然耽于声色享受,可他还没傻透。
殷殊这时候让自家夫人来找他,真就是为了殷云安谈婚论嫁那点事?
先不说殷云安只是殷殊隔了一层的堂妹,就算那是殷殊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也该由长辈出面来谈判,哪里用得着殷殊新嫁过去的媳妇儿隔着辈分来递拜帖见他?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他再一想最近殷殊正在忙活的事,便认定了秦瑟的到来怕是和那件惊动了整个大盛的惊天大案相关。
莫非殷殊是怀疑他们李家和三皇子暗中勾结?
虽说之前李若浔公然宣布她背叛三皇子移情别恋,还死活要退婚一事彻底搞砸了李家和三皇子的关系,但在这之前,李家和三皇子之间确实称得上过从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