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旨内容也极其简单,只说安国公夫人何氏和安国公二字秦淅犯下滔天大罪,皇上要褫夺了何氏的诰命名分,罢去秦淅官职,将二人废为庶人。
一切都和秦瑟说的别无二致。
秦淅脑袋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这不是骗局,他彻底完了。
孙公公念完了旨,居高临下道:
“至于二位所犯罪孽,要受何等刑罚来偿还,皇上还未定夺,要等到霍督主结案之后再定。”
何氏听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求道,“求公公看在往日安国公府从未亏待过您的份上,在皇上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事后定有重谢!”
孙公公冷笑道,“何氏,你也说了那是安国公府,而不是你这个如今已和安国公府并无半点干系的罪人。国公爷还清醒时对咱家有恩,咱家不会为你们这等歹毒心肠的罪人求情,不然咱家又成什么人了!”
说罢,竟是看都不再看痛哭的何氏和神情呆滞的秦淅一眼,甩袖而去。
眼看着特使又要把门关上,秦淅忽而回过神来,想到秦瑟之前的话,大叫道,“我要叫世子夫人,我要见秦瑟!”
“放肆!”特使怒斥,“一个犯人,此处哪里容你大喊大叫?”
秦淅连滚带爬地过去,跪在特使脚边,抬起头来魔怔了一般道,“我要见秦瑟,我要见她!她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她!你快去找她,快去!”
特使甩开他的手,冷冷道:
“世子夫人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说。现在人都走了,让我上哪儿把人给你请回来?”
“她不见我,那就让我见霍督主!”秦淅想到孙公公刚才说的话,他之后要受什么刑罚暂且并未定下,要视霍诀如何结案而定,情绪更加激动,“我知道康王和敬王串通在一起把控朝政的事,我什么都可以说!你们霍督主不是要对付康王吗,快让他来见我啊!”
躲在门外的秦瑟听到秦淅的叫喊,嘴角勾起。
她就知道,秦淅这样的人就得吓一吓才能说实话。
秦淅之前还不死心,不想出卖康王是因为他还寄希望于康王来救他,也是怕家人遭康王报复,但现在听说了自己有可能被点天灯,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什么妻儿,都比不上他自己不遭罪重要。
“我们霍督主在追查三皇子的下落,皇上还等着消息呢,哪里有空来见你?”特使又道。
秦淅被关在此处暗无天日,并不知道梅楚夜也已被废为庶人仓惶出逃,闻言惊愕道,“三殿下又犯了什么事?”
“跟你说不着,总之督主不在司里,你就安心等死吧。”
说着特使就要出去锁门,秦淅又嚎道,“那你让秦瑟来,我知道她没走远!”
秦瑟听着秦淅的叫声已经十分凄惨,知道差不多了,这才缓缓走回他面前。
“二叔,你嚎什么,也不嫌丢人。有什么,就说罢。”秦瑟朝他微笑。
秦淅哆嗦了几下嘴唇,才道:
“我说可以,但你要让殷殊想办法留我一条命。”
秦瑟挑眉道:
“都这时候了,二叔还沉得住气和我讨价还价呢?你当真以为,你知道的那些事是多重要的筹码?实不相瞒,康王的党羽中,被霍督主请到皇城司的可不只你一个,这些人都是自愿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像你这样不痛快。”
秦淅眼皮一颤,心里估摸着秦瑟此言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