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就怼得薛贤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霎时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也不知道这皇后最近是怎么回事,好像自打那个刺客案一出定波侯府的世子夫人进宫之后,便和吃错了药似的,对她们这些妃嫔愈发不客气起来。
皇后以前的隐忍和克制都去了哪里?
薛贤妃朝田贵妃投去求助的眼神,田贵妃在心里暗骂对方没用,但林皇后当众羞辱了她的人,这便是不给她面子,她咳嗽一声道,“皇后娘娘误会贤妃之意了,她只是觉得咱们姊妹几个都是为皇帝着想的一家人,没必要让个外人坐进来。”
林皇后轻笑一声,对她这句一家人不置可否,却也不说让薛贤妃坐下的话。
倒是秦瑟满身恶寒。
这田贵妃说起话来也太恶心人了,这皇后也真是不好当,天天要忍受这些。
她有点庆幸自己没穿成皇后,不然对着这一屋子莺莺燕燕,她怕是没过三天就被气疯了。
田贵妃伸手一拉薛贤妃的衣袖,待薛贤妃坐好了,她又沉着脸道:
“世子夫人在这儿也好,有些话确实也该叫她听一听。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不插手皇城司查案的事,但眼下皇城司也太不像话了,那霍诀根本是仗着皇上信任就越过职权胡乱行事,敬王府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不说,他居然还把敬王也编排进了安国公夫人和秦侍郎那桩案子。再这样下去,怕是就连太子也逃不过他的栽赃陷害,皇后娘娘您真不管管?”
秦瑟这才知道,这些皇帝的女人聚在昭华殿,原来还是因为她家殷小侯爷在垂拱殿惹出的事。
“清者自清,本宫和太子都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怕的。”林皇后垂着眼眸,仪态端庄如观世音菩萨,这高贵大气的派头给田贵妃气得牙痒痒。
她恨声道,“皇后娘娘就这般笃定皇城司不会对东宫下手?莫非是东宫早就和霍督主提前达成过共识?”
“放肆!”
林皇后沉声呵斥。
田贵妃冷笑,“皇后娘娘这是心虚了?”
“本宫心不心虚,本就无需你来说。”林皇后淡淡道,“倒是你,一定是心虚了。”
“敬王是被冤枉的,臣妾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若是不心虚,身为后宫嫔妃又怎会妄言前朝之事?”
林皇后不紧不慢道,“刺客案该怎么查,皇城司要查谁,这都与你我无关,我们谁都无权干涉。你别忘了,皇城司只效忠于皇上,也是皇城赐予了霍督主和殷殊查案的权力。皇上决定了的事,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还口口声声暗示大家,说霍督主和东宫私下勾结,你若是敢在皇上面前这么说,光是这句话就足够你被治罪,只不过本宫大度,不愿与你一个不明事理的人计较,你不识趣地闭嘴,还得寸进尺起来。”
田贵妃满脸愤怒,扬声道,“你,你——”
秦瑟见她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在心里感慨:
这田贵妃还真是个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主。
也怪不得田家会甘心为康王所驱使,又怪不得总有传言说田氏虽然受宠,但皇上不过是要利用她和林皇后置气,与以林家为首的中坚力量对抗,对她并非是真心喜爱。
秦瑟也觉得,天底下美貌的女子这么多,皇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哪里会对一个空有皮囊头脑空空的女人情深似海?
所谓的盛宠背后,怕是真情实意寥寥无几,更多是出于帝王权术的考量。
林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贵妃,又接着道:
“本宫上次都说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刺客案背后的主谋是谁,敬王有罪还是无罪,自有皇城司去调查,最后交由皇上定夺。若是贵妃真的担心皇城司会做伪证,那也不用来本宫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只管去和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