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郑曦熙一块儿去的公司,但郑曦熙在晚上9点钟下班时,意外地发现欧明德其实傍晚6点就已经走了,而且没有和她打招呼。
郑曦熙隐隐觉得不妙,打欧明德的手机,关机。回到住处,欧明德并没有回来。
郑曦熙开始到处打电话,问欧明德的去向,甚至通过欧明德的熟人去问了他的前妻。但结果是:欧明德在2天前,一次性给了前妻1500万,说是预支给前妻和女儿20年的抚养费。
郑曦熙终于慌了神,甚至报警。
警方通过遍布在全市的监控摄像头发现,欧明德在当天傍晚,背着旅行背包离开了住处,直接赶往火车站。他之前买了前往巅日城的高铁票。
但高铁到达巅日城后,下车的旅客里并没有欧明德,也就是说欧明德在中途下车了。
但具体是在哪一站下的车,却查不清楚。
我不动声色地听完郑曦熙的这番话,淡淡地说道:“那么……这件事你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来帮忙?”
郑曦熙说道:“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他失踪,肯定和’鬼蜮阴兵’有关,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帮我一起找找?”
我“嗯”了一声,说道:“你们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曦熙微微一愣,说道:“挺好的呀。”
我说道:“你别误会,我得先派出欧总是因为公司经营压力太大,而精神失常的可能性。”
郑曦熙说道:“其实,你走了之后,公司总体业绩还是往上的。最近国家对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反垄断调查比较厉害,这你应该也听新闻里说过。可是这方面都是我和大老板在应付,明德他做好产品这一块就够了啊,压力虽然大,但他以前比这压力更大的时候都挺过来了。”
我点点头,说道:“那应该还是因为’鬼蜮阴兵’的事情了。的确很奇怪,’鬼蜮阴兵’一直在’鬼蜮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们家。他这两天除了公司和家,还有没有经常去的其他的地方?或者他的电脑里,有没有查过什么特别的信息?”
郑曦熙说道:“他有时候会去他前妻那里,看看孩子。每次去虽然我都很不高兴,但他从来不瞒我,而且绝对不过夜的。电脑里……他用的电脑、平板和手机都是国产的,都被他带走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线索啊。”
我又陪郑曦熙聊了一会儿,眼见夜已经很深,便提出开车送她回家。
之后几天,我没事儿就发微信关心她一下,并且给她出谋划策,怎么找到欧明德。
但欧明德始终没有踪迹。任凭郑曦熙使尽浑身解数,动用了所有人脉,就是找不到他。警方所能得出的结论仅仅是,他在乘坐上海到巅日城的高铁时,于其中某一站悄悄下车,不知去向。
郑曦熙自然是心情抑郁,我则恰到好处地发微信问候,有时候还约她出来吃饭。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俩渐渐开始无话不谈。郑曦熙甚至把自己小产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我则乘机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一个问题:她的公司到底在经历什么样的反垄断调查。
没错,这才是我的目的。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职场小白了,如今的我,可以用鲨鱼来形容。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而且,郑曦熙这个女人,看上去楚楚可怜娇小可人,可是之前连着几次害我,对我造成的伤害也很重。
现在,轮到我报复她了。
而郑曦熙一开始很警惕,没有说得太多。
但我根本不着急,因为我明白一点:除了欧明德,她其实在自己的公司里没有任何可以真正信赖的人。但心里的话,总要有人听。现在欧明德不告而别,她需要一个“闺蜜”,来听她诉说。
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我开的豪车,我身上的名牌,还有我时不时邀请她去的高档场所,都在告诉她,如今我是一个可以和她平起平坐,讨论事情的人。
两个月后,在一次长达3个小时的电话后,我终于听到郑曦熙提到了一句:在反垄断的监管压力下,他们公司的几块业务正在面临分拆,其中包括VR。但这些业务很多都无人接盘。
如果一直找不到人接盘,那么接下来,为了满足监管要求,他们就不得不分拆一些核心业务,那就非常致命了。
于是我提出,可以找人来接盘一些业务,并且给出一个合适的报价。另外,像VR这些未来有很大空间的业务,在分拆后,郑曦熙的公司仍然可以拥有一定比例的,具有决策权的A类股。
郑曦熙显然很感兴趣。
而我的打算是,借机拿到她那边公司的A类股,进入那边的决策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