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搞笑之余,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醋意:他肯为了白月拼命,也知道白月的血型。他为白月所做的事情,我能做到吗?
恐怕我还没这个能力。
不过,看着白月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我心里面也好受了许多。而且此时我才注意到,白月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了起来,手法虽然略粗糙,但还是做到了止血。
应该也是“兽哥”做的吧。她胸口的伤要做包扎的时候,是不是要脱。衣服的……我靠,柳谦啊柳谦,他们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
此时我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可想要离开,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兽哥”忽然回头冲着我嚷道:“她眼皮刚才动了一下,你看到没?”
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心想:“你说动了,那就动了呗!”
“兽哥”说道:“她马上就要醒了,这么多时间了,她肯定会饿。你去给她找点吃的!”
我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端着AR-15就往门这里走。“兽哥”却又说:“不行不行,你个废物哪里知道她会想要吃什么?而且,她有甲亢,辣的不能吃。你都不知道的。我去,我去吧。你给我看住她,不许任何东西接近。我回来的时候,她必须还是要像现在一样好好的。不然,老子就崩了你,听见没有!”
我木然点头,觉得平时酷炸天的“兽哥”,这会儿居然像个大妈似的唠叨了这么一大坨话,实在有点搞笑。
“兽哥”说着,就端着枪冲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她最爱吃的,是这里的咖喱炸面包。可是她最近甲亢有发作,不能吃辣,甜酱米饭也挺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暗想:“你对白月还真了解啊。她对你是不是也这么了解呢?”一边想,一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旁边那个怪女人小腿上下抖动撞。击地面时,发出的“答答”声。
起先我心里有些发毛,但10分钟后,怪女人的小腿不再抖动——彻底翘辫子了。而白月也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迷离,似乎还在分辨自己到底在哪儿。一看到我,她那双能说话的眸子里猛地放出光来。
“大恶狼!你救了我?”声音很是有气无力,但那种兴奋感,还是能听得出的。
我心头一酸:她昏迷醒来后,最想看到的也果然是他。
我摇了摇头。
白月也看清我不是“兽哥”,目光黯淡下来,盯着天花板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魔术师,你救了我吗?这伤口……这伤口也是你包扎的?你……你……”
我默不作声。
白月的脸红了。她说道:“谢谢你。”
我犹豫了半天,想说一句“不用客气”,最终也没出口。
“你……你有看到他吗?”白月看着我,问道。
这个“他”应该是指“野兽”了。
我点点头,说道:“他怎么会抛下你呢?”
白月的脸上有了微笑。
然后,她闭上眼睛,嘴巴里说道:“我很累,睡会儿。辛苦你帮我站岗,好吗?做我的哨兵,你愿意吗?”
我说道:“愿意。”
白月笑道:“小哨兵,那条大恶狼回来的时候,把我叫醒。我们一起打狼,好吗?”
大恶狼?
嗯,就是“野兽”了。
你终究,还是想要他。
可你知不知道,刚才危急时,为你着急为你拼的,不止他一个?
我只能十分木然地“嗯”了一声。
白月躺在病床上,大约过了2分钟,鼻息均匀,再度睡着。
我就站在旁边,端着枪,看着她,看着旁边挂架上的血浆一滴滴地滴入她的血管。
可是这一等,居然一直等到了天黑。
“兽哥”一直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