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寻找白月和关明生。
血迹在进入广场后不久,就消失了。应该是附近有太多人来来往往的缘故。
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所有被挤到的人,都只是冲着我怒目而视,最多推我一把,却没有人对我出声指责喝骂。
在他们眼中,我似乎只是空气,最多算一个无足轻重的货色,他们的目光,都在期待“大乘育王”基座上,某个人或者东西的出现。
“白月!”
“白月!”
“月姐!”
“小光!”
“听到了喊一声!”
远远地,能听到“兽哥”、“鸡崽儿”焦急的叫喊声,回荡在广场上——也只有他们的声音。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也开始高声喊了起来。
周围的人对此根本就当没听见,继续呆滞地看向铜像基座。
这帮孙子集体癔症吗?瞧这架势,整个惹挪的人口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有一度,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我周围的这些人,并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个雕像,或者说陶俑。就好像秦始皇兵马俑一样,他们静静地伫立在坟墓的周围,拱卫着早已死去,化为腐土和骸骨的主人。
我摇摇头,把这种惊悚的想象从脑袋里去除掉,然后继续拼命地寻找——低头看地上的血迹,抬头看有没有人在移动,所有人都静止站着不动,动的要么是“兽哥”他们,要么就是驮着白月的关明生。
就在我还在寻找之际,猛地广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就好像寂静已久的火山突然之间喷发。
“呀啦多扎!”
出奇地整齐划一。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坐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我迷迷糊糊地朝着所有人目光注视的方向,所有人欢呼的朝向看去。
“大乘育王”雕像的基座上出现了一个人。
穿着金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奇怪的、高高的、尖顶的冠冕,一张白白的大脸上,两只黑色的眼珠烁烁放光。
隔着老远,还有无数的人在前面,我也看不清这人具体的长相,就觉得这应该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人,而且气场非凡。
在刚才的一阵欢呼之后,整个广场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如同几秒钟前一样,让我感觉似乎置身于一个摆满人甬的坑道中。
“呀啦多扎!”
又是一阵欢呼。
这一回,人群开始往前挤,向着“大乘育王”雕像基座的方向挤。
有人被挤倒、被踩踏发出凄厉的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