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杆子顿时挺得更直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的还有朱师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手捶打着朱彪,骂他不懂事,不争气,暗地里竟然做这种让家族蒙羞的事,定得严惩才行!
捶打完了又抱住朱彪哭得老泪纵横:“二哥啊,小时候你是那么仗义,可恨弟弟竟不知你何时开始变坏了啊,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造成今天的大错啊!这事若让卧病在床的大伯知晓,该如何是好啊……呜……”
“大哥,堂弟,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啊……呜呜……我不该贪图别人的东西,我对不起爹,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堂弟,我对不起咱们朱家啊……”
呵呵哒,这又是求从轻发落的节奏了?
柳煦又看到董子纯父子俩抹眼泪,真是受不了。
“县令大人,虽然朱师爷兄弟情深,但这里毕竟是堂审现场,而不是探监现场。您看……”是不是治他们个扰乱公堂?
看不过眼的何止柳煦,还有县丞。
董县令拍了下惊堂木,眼圈略红,声音微变:“本案证据确凿,被告人朱彪对于自己巧取豪夺、欺压乡民一事供认不讳,按我大封律法,应从重处罚,斩首示众!”
董子纯惊。
柳煦却静待着董县令的转折,在她看来,朱彪这种不把别人性命当命的人,衙门为民除害,不是应该的吗?
但刚抹眼泪同情朱家人的董县令可能那么判吗?当然不可能!
果然,在众人期盼或紧张的目光中,董县令缓缓说出后面的话:“然而,幸得未造成人员死亡,未造成重大影响,故判处罪人朱彪发配兴洲充军。”
“谢县令大人仁慈!”朱氏三兄弟跪谢县令,三人抱头痛哭……
朱彪竟然要被发配边境去充军!
宋健仁惊喜地看向柳煦,却见柳煦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淡淡的不爽。
嗯?他竟然没和柳老大想到一处?
宋健仁皱眉思索,然后恍然大悟:虽然朱彪发配充军了,但只涉及了他一人。而朱家在石头镇的影响仍然很大,短期内或许可能会夹紧尾巴做人,但时间一长,他们难免不故态复萌。而且他们几人作为让朱彪被发配的人,难免被列为报复对象。不明刀明枪的,搞成什么意外,除肖七外,怕是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怎么才能真正把朱家扳倒?宋健仁难得地心情沉重起来。
柳煦呵呵哒看不下去,但又要等董县令的“退堂”指令才能离开,干脆一旁傻站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击鼓声和喊冤声。
不久,守在门口的衙役小跑着进来,见朱师爷三兄弟抱头痛哭,便到县丞大人耳边轻声禀报了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在县丞脸上,县丞倒是表现得挺淡定:“县令大人,县衙门口跪了不少百姓,他们都说有冤情要诉,而且要告的都是朱家人。”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柳煦来精神了。
刚想通其中关窍的宋健仁也精神了,这些申冤的百姓来得正是时候!哈哈哈哈!
而朱氏三兄弟则大受打击,尤其是朱文,有些慌了神,还是朱师爷使劲捏了他一把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虽然不是同一个案子了,但被告人都是朱家人,甚至还有状告朱师爷的,干脆全请了进来,而刚才的证人和柳煦等苦主则可以在公堂外面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