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上一层垂地的白布,便成了摆放尸体的冷榻。
做完之后,温晴空重新通过地道回到自己的九号缝尸房。
他没有回去二楼,这世界悬疑莫测,有尸体在的时候,他习惯在一楼就地休息一下,方便尸体发生异变的第一时间出手处理。
一夜无言,次日,晨曦微露。
门外已经响起叩门声。
只不过这次的叩门声很有韵律,并非昨日那般咣咣作响。
温晴空开门,只见一女,一袭白衣,鹅蛋脸,肌肤细腻白皙,两眼通红,面上还残留泪痕,我见犹怜。
“小子,可曾好了?”
说话的正是吕若空,他今日换了一身衣服,纯白长袍,腰佩玉带,别着一柄精美长剑,语气依旧骄傲。
温晴空淡淡点头。
吕若空赶忙扶住白衣女子的手臂,提醒道:“小心脚。”
迈过门槛,白衣女子见到司马雄的尸体恢复如初,不由趴伏在司马雄身上,放声大哭。
温晴空注意到吕若空的眼底闪过一抹妒意,不由摇头。
在司马雄的走马灯里,临死前他可不曾被人斩断双臂与脚趾。
这白衣女子应该就是无定帮帮主的女儿童灵儿。
她对司马雄的感情倒是不浅。
好一会儿,童灵儿方才停止哭泣,对门外的弟子道:“来把大师兄带回去。”
“是!”
门外,有无定帮弟子将棺椁抬进来,又将大师兄司马雄小心翼翼送入棺椁之中。
之后,一行人再将棺椁抬出门外。
童灵儿走到温晴空身前,欠身一礼,语气娇柔却又夹杂着难掩的悲伤。
“多谢师傅替大师兄缝针,师傅技艺了得。”
“小姐客气,拿钱办事,自当尽心尽力。”
童灵儿微微颔首,告辞离去。
在童灵儿离开后,吕若空扔过来一个钱袋。
温晴空接过后,手一称量,不由蹙眉,看向吕若空。
迎着温晴空质疑的目光,吕若空嗤笑:“怎么?十两银子还嫌少,缝针罢了,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他五指敲打着剑鞘,似笑非笑的盯着温晴空。
一个小小缝尸匠,还敢跟他炸刺不成?
他倒不是贪便宜,纯粹觉得缝针的确不值五十两银子,何况司马雄的尸体竟然还被这该死的小子恢复的这般好。
“昨日,公子不是这样说的。”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人可不要贪心啊。”
吕若空眼角带着嗤讽的笑意。
温晴空不由失笑,他都不打算过问这件事了。
有些人真是自找麻烦。
不,这叫作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公子说得对,十两银子的确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