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常青公子,更是从功极大,理应从优抚恤,以振民心!”
沈婉秋军中出身,虽是女子,到底喜欢直来直去。
依她看来,宁飞此举实在提振士气,初听过后,她甚至有与宁飞把酒言欢之想法,又岂会落井下石?
不仅不会,她还暗暗发誓,一定保住宁飞,如此峥嵘之人,万不可死。
正武帝依旧不言,看向太子。
太子面露不悦。
他比魏国公和沈婉秋都要早知此事,还道能借此机会除了宁飞这个心头大患,不曾想魏国公不站队也就罢了,沈婉秋竟公然替宁飞说话。
“莫非沈将军也在暗中助过宁飞,不然岂会替他说话?”
沈婉秋自是知晓太子这话乃是何意,却也公然不惧,寒声道:“某若三生有幸,犯了这罪,就是身死,也定无憾!”
太子登时气的嘴歪眼斜,若非是在大殿之上,他非骂娘不可。
“启禀父皇,宁飞此举于情于理于法,所犯之罪苍天不饶,非万死不足以泄愤!”
太子自然也知这事儿再大也大不过天,宁飞更是难死。
只是这事儿与买菜时讨价还价一般,你得往大了砍价,才能试出底价,不然可就要任人拿捏了。
正武帝依旧不置可否,冲沈婉秋和魏国公挥了挥手,二人便皆行礼告退。
正武帝又屏退了太监宫女,殿内只剩他与太子。
“你所谓情、理、法,作何解释?”
太子吓了一跳。
正武帝这话不正是在帮宁飞大事化小么?
不论太子作何解释,正武帝都定有反话等着,身为臣子,又是儿子,他岂能反驳?
“父皇,不是儿臣不护九弟,倘若任他胡闹,日后有人效仿,岂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放肆!”
正武帝忽的大怒,将手中无字经书重重砸向太子。
太子更是瞠目结舌,正武帝虽说迷信,到底还有皇帝该有的威严,似这般不顾身份,是他生平仅见,这究竟是怎么了?
“朕告诉你,宁飞所做之事,是为大乾!”
“不论动机,单从明面上看,他在为你的江山打拼,这种人可以欺辱,可以压榨,随你怎么处置,但就是不能杀,可能明白?”
“儿臣不明,还请父皇明示!”太子眼中泛起些许泪光,在他看来,正武帝这是在为宁飞发怒,更是嫉妒至极。
正武帝有些恨铁不成钢。
太子也算学富五车,怎的这点帝王之道都不懂?
“你是未来的大乾皇帝,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万方有功,也功在朕躬!”
“和自己的臣子争权可以,但却不能嫉妒他们,至于法度,还不由你一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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