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着他所有的零花钱,回到家向你邀功请赏时,却被你大骂了一顿,要不是妈妈拦着,挨上一顿打恐怕是跑不了的,你那天告诉我,如果把心思用在去骗无辜的人,那就是坏主意、坏心眼儿,更加不能把这些用在同学和朋友身上。”
“第二天我按照您的教导,把钱都还给了那个同学,并告诉他以前那样做是不对的,从那以后,他意识到了从前犯的错误,变成了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学,我们也成了好朋友。”
“其实,我一直都想说,爸,谢谢您……”
孟子夏的眼角微微抽动,脸上似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在少年的故事中,沉沉睡去。
又是一夜往事,又是一夜无眠。
载酒买花年少事,浑不似,旧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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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穿过薄雾再次照亮窗纱,孟子夏紧闭了两天的双眼,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手上的力道也比前两天强劲了一些。
宛如一道清泉流过干涸的土地,刹那间孟希泪眼模糊,停下正在讲的故事,将头伏在父亲的手掌里喜极而泣。
例行查房后,包凤英对病情的控制情况表示满意,又稍稍调整了一下用药,然后再次把孟希叫到了院长室。
不等孟希说感谢的话,包凤英脸色凝重开口道:
“你爸现在的情况看似在恢复,实际上是在透支生命力,接下来的两天将是最危险的时候,全天二十四小时,一分钟都不能放松,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必须马上进行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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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当头一盆冷水,刚刚还兴奋异常的孟希瞬间凉到了心底,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包凤英心中暗暗叹息,语气稍缓:
“也不要过于紧张,我说的是极端情况,如果能挺过这两天,新药就会到了。”
“包院长,求求您了,再催催行吗?”孟希沙哑的声音里,全都是充满恐惧的哀求。
包凤英不愿再让孟希承受打击,点点头道:
“你这两天的事儿,值班医生、护士都和我说了,放心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们的。”
失魂落魄般地走回到病房门口,孟希停下脚步,双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推门而入。
屋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没有人说话,但孟希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医生说了,我爸恢复得很好,特效药马上就能送过来,告诉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他们很有信心能治好我爸的病。”
欣喜的表情出现在每个人脸上,只有孟希心中充满着挥之不去的沉重。
时间来到下午,孟子夏的情况竟然进一步好转,不仅眼睛已睁开大半,还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几句话来。
病房里也充满了久违的轻松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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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如潮水般涌入大地,借着城市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孟希握着父亲的手,仍在讲述着父子二人一路走过的点点滴滴。
只是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也更加低沉,他想让父亲知道他一直都在,又不想声音太大打扰了父亲的休息。
听着父亲逐渐平稳的呼吸,孟希的心里也慢慢平静,同时,也更加坚定。
——还有两天时间,就算对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挺过去!
一段故事讲完,孟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