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揺揺头,苦笑道:“主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儿女情长?”
“不,他有。”
荀老悠悠叹息:“世人皆有七情六欲,王爷也有,只不过他这一生太苦了,苦到所有的甜在还没靠近他的时候,就已经融化成冰,所以他才以为自己天生无情。”
“但是现在却有一人能闯入王爷的心里。。。。”
秋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您不会是说那个女人吧?”
脑海中又闪过那个女人自恋而不自知的模样,秋月嘴角就直抽抽。
试问有哪个女子会把心上人和自己比作马桶和刷?还弱水三千只嫖一个?
这是正常女人能说出的话?
就她?
还闯进主子心里?
除非主子有病!不对,主子确实有病。。。。。
正胡思乱想,一阵疾风骤然往脑袋上呼来,秋月警觉地后退一步,就见荀老一个爆栗敲在空气中,瞪着他哼哼唧唧:“什么那女人?我告诉你,以后要叫王妃,再没大没小我敲死你!”
秋月无语得想翻白眼:“主子不会同意的。”
荀老默了一下,嘟嚷道:“他迟早会同意。”
秋月奇怪地看向荀老,这老家伙一向讨厌主子身边的莺莺燕燕,为何如此执着那个秦闻迪,他审视地看了荀老好几眼,狐疑地问道:“老家伙,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荀老翻了个白眼:“不是说了吗,老夫见秦姑娘和我那死去的孙儿。。。。。”
秋月面无表情:“您老不说我就告诉主子你偷偷拿走了天蚕月暝衣。”
“你个兔崽子!敢威胁老夫?”
荀老两眼一瞪就要发火,但对上秋月那张死人脸终还是叹了口气,声音忽然一下子沧桑了许多:“我且问你,王爷今日发疯了吗?”
秋月刚想说发了,想到什么立刻看向荀老:“主子今日没杀人!”
往日里每次遇刺,主子必定要亲手血溅三尺,那嗜血狂杀的模样让他们都心惊胆战,但是今日主子没有动手,只是让他去处理了几只俘虏。
“主子今日怎么。。。。。”
“是秦姑娘。”
荀老刮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在八角亭的时候,王爷就发作了,但是最后他控制住了。。…”
秋月回顾了一遍,似乎是在秦闻迪碰到主子时,主子周身气势就开始变得暴戾,但最后因为那句你是马桶我是刷硬生生给打断了。。。。。
所以,是秦闻迪让主子控制住了自己?
秋月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知道老夫为何要留下秦姑娘吧?”
荀老见他已想通,哼哼道:“老夫活了这么久,能让你主子控制住不杀人的就只见过秦姑娘一个,你说王府的女主人不是她是谁?”
说完也不理会风中凌乱的秋月,怀抱着装有天蚕月暝衣的檀木箱子就笑眯眯地朝客房走去。
秋月在风中站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抹了一把冻得麻木的脸,喃喃道:“主子的口味当真独特!”
沈刻控制着轮椅走到浴室时,在平滑的门槛上停顿了一下,他忽然对着空气说道:“本王今日是否有些心软?”
许久,一道黑影立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开口:“属下不知。”
男人侧眸,覆盖着白色缎带的眼眸看向杏林的方向,兀自笑了,那笑声却带了抹残忍的冰凉:“确实是心太软了,本王记得最近有几位老顽固说本王心狼手辣、暴虐无道,是大朝有史以来最无能的皇室子弟,应该钉在宗人府的耻辱柱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