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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1页）

主意打定，于是县太爷轻咳了一声说道：呃！基于赵员外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故本府决定对你从轻发落，本府喧判：犯人赵员外因系民间债务纠纷，纵奴行凶，于三年前将戚老丈殴打致死既成事实，经本案审理决定，主犯赵员外刺配沧州，服劳役三年以恕其罪，其余三名家丁于明日正午斩首示众，明正典刑。退堂！说完，县太爷逃也似的急匆匆离去。看来我们真的是报仇无望了，县太爷因为惧怕刘大人的权势，故而对赵员外重罪轻判，只落了个充军发配的罪名，像我们这些个小门小户是根本斗不过他们的，宝山啊，依娘之见，我看我们就此算了吧！情绪低落的回到家中，戚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一蹶不振的说道。戚宝山心里本来就愤愤不平，此时，听了老母亲的话，更是觉得窝火扎心，遂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说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爹他就这么白死，我这便去将那赵员外的狗头给砍了，以祭我爹的在天之灵。说罢，转身便欲出门而去。宝山你回来！老太太闻言，遂连忙喝住他说道：娘绝不准你去做傻事，你如果将那赵员外给杀了，以后你的前途不仅葬送，而且一辈子还会背负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从此亡命天涯，到处东躲西藏，如果是这样，娘情愿一死，也绝不准你去为你爹报仇！戚宝山不忍老母亲为自己担心，但若是就这么放过赵员外那凶徒又实在不甘心，于是他灵机一动，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道：娘，您不必为我担心，您知道吗？当今皇上圣明，他御赐了我一道诛恶令符，遇到恶霸乡绅可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孩儿这是在奉旨行事，谁又敢把我怎么样呢？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皇上他咋就偏偏对你会这么好？老太太闻听，遂将信将疑的问。呃，因为皇上他赏识我啊，他还要倚靠我替他保家卫国呢，当然就会对我这么好啦！戚宝山挠了挠头笑着解释道。噢，是这样啊，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一点，娘等着你回来。老太太像是相信了戚宝山的话，临走时遂嘱咐他道。再说赵员外这边，自宣判以后，赵员外便披枷带锁的被两名衙役一路押送着即刻赶赴河北沧州而去，押解途中，就在他们经过一处密林之时，突然，从林中跳出一名手持钢刀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此已恭候多时了的状元郎戚宝山是也！你，你想怎么样？乍见戚宝山，赵员外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戚宝山持刀走上前去，对两名衙役冷冷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非要杀了这赵员外不可，我不想伤及无辜，两位兄弟若是识相的话就休管闲事，尽早离开吧，否则我手中的这把钢刀它可是不长眼睛。两名衙役闻听，哪还敢稍做停留？立马脚底抹油撂下赵员外一人径自逃命而去。戚，戚壮士，求求你不要杀我，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父亲给逼上绝路，我现在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条狗命！为了活命，此时的赵员外再也顾不得面子，竟扑通一声跪倒在戚宝山面前，苦苦哀求他道。哼！现在你知道错了？可惜如今才后悔却已经太迟了，我今天杀了你不仅是为我爹报仇，也更是替钱塘县的老百姓们出一口恶气，狗贼，拿命来！话刚说完，只见戚宝山手起刀落，噗的一道血光从赵员外脖颈中划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拾起人头，戚宝山大步流星的朝后山乱葬岗上走去。爹，孩儿已为您报仇了，您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戚宝山手提人头，披麻戴孝扑通一声跪倒在老爹的坟前，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祭拜完老爹，戚宝山径直回到家，将老母亲给接走，纵马连夜逃离了钱塘县赶回东京汴梁。三日之后，于金銮殿内——有本早奏，无本退班哪！大殿上那名当值的老太监又例行公事一般捏着尖细的嗓音喊道！臣有本要奏！这时，刘秉忠手托奏折，躬身走出说道。嗯！请讲。皇帝老儿点了点头说道。这韩非子曾说过：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钱塘县令上报，戚宝山目无王法，滥用私刑，将已判决发配沧州的赵员外于半途中拦截杀害，并逃之夭夭而去。戚宝山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滥杀无辜，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实在是罪无可赦，请皇上下旨降罪！戚宝山，刘大人说的，可句句属实？皇上闻听，遂质问戚宝山说道。回皇上，三天前我的确是杀了那赵员外，但却并非是滥杀无辜，实在是另有隐情！戚宝山不卑不亢的说道。噢，另有隐情？那就说来听听。皇上略感诧异的问。那赵员外乃是刘大人的一门远房亲戚，他仗着刘大人的权势，在钱塘县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老百姓们皆都对其恨之入骨，敢怒而不敢言，而更为令人发指的是，三年前天闹灾荒，粮食欠收，我爹实在没办法便向那赵员外借了五吊铜钱，做为买米钱，可没想到，那赵员外竟趁火打劫，坐地起价，硬是将我爹借去的那五吊铜钱以高利贷的方式压榨到了五百贯铜子之多，年末除夕，赵员外带着三名家丁上门讨债，只因我爹他无力偿还，一怒之下便纵奴行凶，将我爹给活活打死在了院中，前些日，我上钱塘县衙去为我爹申冤，那县令由于顾忌刘大人的权势，遂将那赵员外重罪轻判，发配沧州，服劳役三年而草草结案，我一怒之下，便于半路截杀了那赵员外，才总算替我爹报仇雪恨，皇上若真要降罪的话，微臣也只好领罪便是！戚宝山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哼！想不到我大宋王朝治下，世间竟还会发生这等事？刘爱卿，那赵员外可真是你的远房亲戚吗？皇上闻听，不禁龙颜大怒，遂厉声质问刘秉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