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他给我来信,信中说你的名号已经名动京城,官家问他对你有何评价,说官家看过了你的字,读过了你的诗,喝过了你研究的新茶,也用过了香皂,十分喜爱,对你的评价很好。你已是简在帝心,何用老夫提携关照?”
“纵是如此,学生也是要老师回护的么。况且此前老师教学生,做官要稳,要明白缓慢徐急,学生年岁尚轻,正是要老师多多提点鞭策。”
“你啊。”欧阳修无奈的虚点王言,这事情也就到这里了。
又考了一番学问,留了几幅字,吃过了午饭以后,王言告辞了欧阳修的府上,来到了盛府。
因为昨日已经让人提前过来说了一声,所以盛纮是在家中待着的。主要也是王言不好去衙门找人,盛纮正好回来午休。
还是在书房中,王言、盛纮还有盛长柏三人,就那么坐着,看着在那倒水泡茶的华兰。
在信中,王言同华兰交流过泡茶的门门道道,未曾想到了今日,华兰已经能利索的开始摆弄茶技了。当然也少不了华兰没事儿就目光盈盈的看他一眼。
一连多日没有消息,华兰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虽然知道不可能,总是难免的胡思乱想,是不是王言跑路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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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过去,华兰终于是泡好了茶,期待的看着王言,希望得到一些肯定。
“好!”王言不只大声的说话,还要大力的鼓掌。
吓的盛纮父子俩齐齐的一个激灵,不满的看着一惊一乍的王言,只有华兰是捂着嘴笑眯了眼。
“下去下去,成何体统!”盛纮不高兴的赶人。
华兰留给亲爹一个幽怨的眼神,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嘿……”盛纮没好气的指着华兰的背影,转头看着王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人还没嫁出去呢,这就已经泼出去了。”
王言笑呵呵的举起了茶杯:“伯父,喝茶喝茶。华兰还是年轻,哪里知道没有伯父成全,就没有现在的眉来眼去呢。小侄是记在心里的。”
“哼。”
盛纮傲娇自得的一声轻哼,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我到底是不通商事,没敢让大房全力炒制新茶。听说现在炒茶的价格,比以前翻了一番。现在其他的茶商都已经开始研究新法,估计等到秋茶下来,哪家都能卖新茶了,可惜了啊……”
他摇着头,倒是不讳谈因为他的判断失误,错过了这一笔富贵。
“伯父倒是也不必自责,说到底还是大房缺少魄力。伯父不通商事,他们却是通的。纵是伯父强令他们更多的炒制新茶,他们也不会完全执行,结果跟现在并无不同。反之,若他们认为能赚大钱,伯父就算让他们少炒制,他们也不会听令。”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没赚就是赔,想想还是胸中憋闷。”
王言莞尔一笑,没有再多说安慰的话。人家自己都明白,不要他多话。
盛纮转而问道:“你这几日不声不响的去了何处?”
“放出去做江南生意的商队,回来的时候被水匪杀了人,抢了货,夺了船。我走了一趟,都抢回来了。”
“没受伤吧?”
“这不是好好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必以身犯险?”盛纮也是一脸的没好气,接着又摇头感叹,“你确实勇武,可惜本朝文重武轻,武将难以立足。若非如此,说不定你也能马上封侯。”
这是众所周知的实在话,这是因为将领的特殊性决定的。所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就是因为没有人,因为不会打仗。
将军们不同,有亲信的部将、下属,同士兵们长期相处,往往一个厉害的将军,都有数以万计的士兵拥护。这是实实在在的,经受过训练的战兵,不是十万聚拢作乱的百姓可以比的。他们会战阵合击,明白令行禁止,知道打仗的诸多讲究,尤其经年老卒,上战场跟回家似的。虽然纪律不怎么样,但是也有纪律。
换了谁到皇帝上的位置,都是胆战心惊。要把能够干死自己的力量交到他人手上去外面作战,谁也不知道领军之人是不是转头就要干自己。尤其老赵家上位就是黄袍加身造反出来的,更加敏感也是自然而然的。
当然大宋也有诸多限制,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因为将军不能如臂指使的统领军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