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言又去到了郝淑雯家。
相对而言,他的突然来访,给郝淑雯的惊喜是不如萧穗子的。因为她住在军队大院里,王言虽然开着军车,可他没有通行证,被门岗拦了下来,给郝淑雯家通了电话请示这才得以入内。但这时候,在家里窝着的郝淑雯也已经有了准备,有了适应。
“你来京城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因为郝淑雯问了同萧穗子差不多的问题,所以王言也给了同样的回答:“想给你个惊喜嘛,高不高兴?”
“高兴!”郝淑雯嘿嘿笑,还伸手拍打着王言,转而问道,“你去穗子家了?”
“昨天去的。”王言实话实说,眼看着郝淑雯耷拉脸,接着说道,“别给我甩脸子啊,我就一个人,总得有个先后,你们家离的远,他们家离的近,可不是就先去他们家了。好歹我是跑过来了,对不对?”
“算你过关,进屋吧。”
“大过年的,我能空着手来啊?拿了一堆的东西呢,来来来,帮帮忙。”
“买少了啊,大款,你来信不是说三万稿费呢么。”郝淑雯一边挑拣着,一边嘴里也不安静。
“那我走?”
“你看你这人,那么没劲呢。”郝淑雯问道,“你这次来北京干什么?”
“专门来看你的。”
“呸,臭流氓,不要脸。你看我信吗?”
王言自然又是那么一套说辞,给郝淑雯解释了一下。
后者听罢,问道:“办妥了吗?要不让我爸找人问问?”
“要是办不妥,你说我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再说我那老丈人看我的眼神可全是杀气啊,我敢张嘴找他办事儿吗?”
“呸,谁是你老丈人?别臭不要脸胡说八道啊。“郝淑雯红着脸,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巴掌,”知道看你不顺眼,你还敢来啊?我告诉你,我爸出去慰问战士们昨天回来的,正在家呢。”
“我才不怕呢,他还真能给我毙了啊?这不是许久不见亲爱的淑雯同志,又考上了师范大学,说什么我都得来看看,恭喜恭喜啊。”
“跟谁亲爱的呢?这会儿穗子不在身边了,不注意影响了?我呸,就应该给你毙了。”
狠狠的瞪了王言一眼,郝淑雯拿着东西转头就走。
王言明白,她是在掩饰内心冲撞的小鹿罢了。
还是忙活了两趟,搬进去一堆的东西。老郝家的人虽然都在客厅了,但是没有人起身帮忙,都在那看着。
这当然不怪他们,必然是要怪王言的,他跟萧穗子说的都谦虚了。郝淑雯她爹是正经的首长,想知道王言什么情况,那不还是轻轻松松么。在第一次来拜访,问过王言关于同郝淑雯结婚,没有得到准确答复之后,郝淑雯她爹就打问了一下。
这一问,可不就知道了全团疯传的绯闻么。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虽然是绯闻,但更重要的自是王言的态度,郝淑雯她爹又如何看不清楚局面呢。
最过分的是什么?是郝淑雯追着王言屁股后边跑。虽然这年月没有具体的门第说法,但事实就是那么个事实。如此条件,王言都烧高香了,他们都没说啥,王言竟然还敢不热切,还敢沾花惹草,烂糟事儿传的哪都是?
所以郝淑雯一家人对待王言如此态度,已经是相当克制了,他们当然是极度反对郝淑雯继续跟王言搅合在一起的。但是作为一家子人里,最小、最受宠爱的一个,郝淑雯自己争取,也不听他们说啥,他们能怎么办呢?
尽管王言如果去除了沾花惹草的毛病,是一个极好的人。他写的歌,每一首都在全国传唱。他写的书,人民群众都爱看,在爱国教育上很有功劳。他不辞辛劳,在昆明军区进行巡演,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演出,同时还有大量的文章写出来,有着过硬的于国,于党,于军的思想认识,更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
此外,他还同昆明军区的战士们进行比武切磋,从徒手搏击,到刺刀拼杀,再到各种的战术射击,行军比拼等等,打遍昆明军区无敌手,单兵素质极其过硬。
同时,他写的书渗透出了他对于国际形势、战场态势以及战术、战法的深入见解,更是写出了一本‘我见’,展示了他对于政治思想工作的见解与能力,展示了对于军队的观察与思考,更有对于未来的一定程度的把握。
虽然首长们都当娱乐,但他们乐的是‘王大炮’的夸张,却没有人否认王言的说法确有一定程度上的借鉴作用,并取得了军委、中央以及各军区首长的认可。
而这一切,都是王言自己一个人做到的。他的身份清白、干净,没有人可以给他提供助力,用郝淑雯她爸的话说,‘这狗日的还他妈是个天才’……
王言叫了一圈的人,叔、姨、大哥、大嫂子、大姐、大姐夫,而后便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喝着郝淑雯给他泡的茶水,叫个泰然自若,看的郝淑雯她爸是直搓牙花子。
郝淑雯坐在王言身边,咳咳的,不满意的瞪着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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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淑雯母亲给了面子,轻咳一声开了口:“王言呐,怎么拿了那么多的东西,家里什么都有,用不上。你拿回去,别乱花钱。”
“过年了吗,就多拿一些。咱家里确实不缺东西,可是咱们家人都是方方正正,虽然都这么大的官了,总也不富裕的。再说了,真让我拿回去,也没地方拿啊。”
王言笑着说,“淑雯应该跟你们提过吧?我的书都是大部头,写的比较长,稿费得了不少。这次来京,又带了一百多万的稿子。”
“那也不能乱花,以后可别拿这么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