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发球局,干脆又凌厉的发球。
不二咬着牙迎了上去,心绪仍陷在回忆里——
综合病院门诊楼。
已经长得高大又冷峻的手冢刚踏出门诊大楼,就看到了候在一旁的少年,嗓音温润:“嗨,手冢。小精灵呢?”
千黛从手冢的衣领里露出小脑袋,望向穿着一身驼色大衣的温柔少年,酥酥的唤了声:“周助~”
冬日里寒风凛冽,也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鼻尖冻得通红,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愈显苍白。
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少年温柔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脑袋。
一双柔嫩的小手抱住他的指尖,少年顺势收回手指,就将一直惦记的玫瑰小精灵抢了过来。
回去的路上,不二欲言又止,千黛主动开口告诉他:“刚才去给手冢做了普通检查。”
不二笑了下,温声道:“只是普通检查吗?我正巧看到手冢进医院所以有点担心。”
手冢望了一眼他冻得通红的鼻尖,一向清冽平淡的声线抹上一丝柔和:“其实你进来也没关系。”不用在外面冻着。
不二笑了笑,温润的嗓音微微卷入暖意,“我怕这样会打扰到正在候诊的其他病人。我等得并不无聊,因为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手冢侧眸看他一眼,视线落在还不知道回来的小精灵身上。
不二只当没看见,微抿下唇,说起了他刚才在想的事情,“如果说,你跟我进的是不一样的学校,不知道会怎么样。”
手冢闻言又看他一眼,语气淡然,波澜不惊:“原来你在想这种事。”
不二点点头,淡笑一声,“说不定,我们会在哪一个大赛碰面,然后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手冢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也许会吧。”
不二摸了摸手心里的小精灵,抬眼看着他的侧脸,好奇道:“你觉得哪一种会比较好?是这样同校做同学,还是在不同学校成为对手?”
手冢眼睑耷拉着,声音清凌凌的如山泉流水,“不知道,我对凭空幻想没有兴趣。”
一如既往淡漠的模样,不二一点也不意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你就是这样。”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仰头望向天空。
灰暗的天空上,漂浮着团团铅灰色的云朵,参差低垂,一股寒流席卷而来。
雪花洋洋洒洒的飞舞盘旋,落在他的头发上,眼睫上,衣服上。
少年低低的开口:“手冢,下雪了。”
手冢抬眼看向天空,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幕帘。
千黛扒开不二的手指,仰起小脑袋看向天空,好大的雪。
她起身跳到了手冢的肩膀上,黑色的大衣上雪花的小冰晶都能看清楚。
不二掌心一空,略带一丝失落。
飞扬的雪花落在他未收回的手心,迅速消融成水,不二轻声问道:“手冢,今年你还是会去雪山吗?”
手冢侧眸看着在他肩膀上忙忙碌碌,试图堆一个小雪人的小东西,眸中带着笑意,也没忘了回应不二:“大概吧。”
不二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手指抵着唇笑了笑,“有一天,我也想爬爬看,带着其他人一起。”
手冢轻“嗯”一声,不徐不疾迈步而去,“有机会的话。”
不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滚烫,如果是跟你,不管去哪里,我相信都能够爬上最高峰。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跟上他的步伐。
“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的玫瑰小精灵可以送我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