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站在那看了那双脚半天。
莫名的,她想起来自己背包里那个脏袜子。
好想给她套上。
算了,太埋汰了。
白茶四下看了看。
没看见什么别的,但是在她再回头时,那双脚的方向朝着她了。
哦,或者应该说,她转了个身。
挺厉害,拴着脑袋还能说转身就转身,而不是转圈。
白茶意识到,自己这个梦和以往很不一样。
她以前在梦里,虽然也会意识到是在做梦,但更多的是完全沉浸式做梦。
恐惧会笼罩她整个梦境。
这次就不一样了。
她很清醒。
所以恐惧就没那么大,还能有心情观察面前树上吊着的人。
说起来,只要她一直盯着,那这个女人就不会动吗?
白茶沉吟着,转头看了一眼别处。
再回头,那个女人高度下降了,已经可以看到上半身了。
就是还看不到头。
但她的脚从原本高高的离地半人高,变得只剩大概到白茶膝盖那个位置。
白茶摸了摸下巴。
所以她就这么盯着好了。
不过,盯得时间长了,对方也还是会动的。
她先是脚晃了晃,带动整个身体。
绳索和树干之间发出了一些摩擦的声音,在寂静无比的夜晚里,格外的清晰。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拽着绳索,绳子正在一点点被磨断。
哒——
绳索又断了一点。
那个女人的身影骤然向下一坠。
这次,白茶能看见她半个头了。
黑色的长发,盖住了除了红色嘴唇之外的所有地方,
她的脚,距离地面,只剩下到她小腿肚那么高了。
白茶摸了摸身上,很可惜这是梦,所以没有道具。
所以,如果这个女人掉下来了,会怎么样?
白茶感觉这附近啥也看不清的样子,想跑都不好跑。
在她思考的时候,绳子全断了。
那个女人直接就落在了地面上。
她脸上盖着厚厚的头发,风吹过,露出一双赤红而凸起的眼睛。
她露出可怖的笑容,朝着白茶扑了过来。
白茶也朝着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