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姑太太兴奋道:“我明白我明白,就好比你刚才说的,你说牛屎当花肥,她说那么臭怎么当花肥?我娘就是这样,我说我不愿意当吃斋念佛的寡妇,我娘说好女人就该这样,我说我改嫁也得嫁一个我愿意嫁的人,我娘说有人要你就不错了。”
这回落到归闲静哈哈笑了,估计卫五姑太太这辈子最大的矛盾和争吵来自于她亲娘。
“你别笑,你看你爹多好,你干啥他都说好,你骂人,你爹帮你揍人。要是我娘,会说丢死人了,哪点像个规矩妇人做的事?尽给你娘丢脸。”
归闲静看着说完还笑,自嘲笑着的卫五姑太太,她真佩服,亲娘这样打压否定她,她还是充满快乐的生活。
卫五姑太太问道:“你要是有这样的亲娘你会如何做?”
归闲静说道:“像你一样,尽量躲得远远的。在一起的时候,尽量别抬杠,就说:对,娘说得对,娘是为我好。回过头爱干啥干啥,抬杠你气她也气,最主要你抬不过她。”
卫五姑太太乐道:“以后回京我就这样说。”
她乐完又叹气道:“我是我娘亲闺女,气了能吵几句,能躲开,我三个嫂子,特别是我大嫂,我大哥常年在辽西漠北那边,我大嫂做为长媳留在家里,最长十年夫妻没见面。难怪很多人家小闺女不嫁长子,守活寡不说,还得伺候刁钻婆婆。
“我娘和我说话都那样,和儿媳能温言温语?我三嫂和你发牢骚,和三哥对打,二嫂一直看着逆来顺受,谁知……或者气结于心早早得病没了。”
她以为归闲静不知她二嫂的事,说得病没了。
归闲静觉得一个女人出轨除了自身有着骚动的心,最大的原因是丈夫,而不是婆婆,丈夫让她伤了心,又遇见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
她穿来这里没有夫妻缘份,最大的收获是有这样疼爱她的父亲,有两个心疼母亲的儿子,她愿意给娘家多付出,不是一些偏激的人说的是扶弟魔那种,而是回报。
卫五姑太太转转话题说道:“我给你说过的安阳范家,你来的时候去了没有?”
归闲静一拍脑门,“忘了给你说了,在那还发生一件事。”
她说了帮着范家赢回铺子的事,说到这她想起来了,本来让黑妞略施手段逼迫小胡子,后来黑妞说有人帮他解毒。
她让黑妞继续,黑妞说他们的规矩,有人解了的不能再下药。
当时她还想用身份去吓唬小胡子,没想到后来小胡子主动还了铺子,又奉上银子。
卫五姑太太见她说了一半不说愣住,问道:“怎么了?后来又出问题了?”
归闲静想起来她带杨默走在街上,有个野郎中看向她们,她还担心是人贩子,抱起杨默快快走了。
真杨方说一开始认识假杨方他就是一野郎中。
那么那个就是假杨方?
是他给小胡子解的毒,过后他又认出杨默,是不是又给小胡子下毒威胁了,所以小胡子后来才会诚惶诚恐成那样。
那么说假杨方从那会开始跟踪他们,又假装马车坏了求助于他们,来个结交的理由。
正好又遇见前婆婆病了,他出手相救,又是周氏难产,他找人帮忙,他就这样一步步的让自己对他信任。
问题是他真要是掳走杨默,一开始为何不动手?
他能指使黑妞一家,完全可以自己不露面,让黑妞把杨默带走交给他。
为何一直跟到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