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我不能让他们操心,我舅舅才十七岁,我不能把他卷进来。我能依靠的除了八十多岁的奶奶,就是我自己。”
曲意绵眼眶越来越红。
高燃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女孩子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磨难与压力。
曲意绵微微一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咖啡厅里,我就说过,我很羡慕你有这样爱你的母亲,并且她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离不弃。高燃,跟你们单独相处的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放松的时候。”
高燃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轻轻抱住了。
他疼惜地轻抚她的发。
手机铃音在餐桌上响起。
【爸爸】
高燃眉峰拢起,曲意绵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绵绵啊,”电话那头,是曲元德温柔慈爱的声音:“Dior送来了今年的新款高定,你什么时候回家?赶紧回来选一选!你小妈跟娇娇都很着急呢,但是爸爸不让她们碰!咱们家里的东西,肯定要你挑完了以后,剩下的才能轮到她们呢!哈哈哈!”
曲意绵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愉悦:“我马上回来!谢谢爸爸!”
曲元德:“傻丫头!咱们父女俩心连心,有什么谢不谢的,哈哈哈,爸爸等你回来!”
曲意绵:“好。”
通话结束。
曲意绵脸上却半分愉悦都没有。
有的只是淡淡的愁容与厌恶。
这一刻,高燃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渺小的不忍直视。
他既不能帮她分担任何压力,也不能帮她抵挡任何危机。
他只能干着急,白心疼。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
“绵绵,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高燃忽然摁住曲意绵的肩头,认真凝视着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我还有外公,我还有陈家……”
曲意绵忍俊不禁:“你现在不要自由、不要骨气了?”
高燃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自己过去的坚持很可笑:“绵绵,在生存面前,一切尊严都不值一提,不是吗?”
他渴望保护她。
他渴望她生活在没有压力、没有斗争的家庭氛围里。
他渴望能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
曲意绵却好像是看开了,她起身道:“命运从来不受我支配,每次我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它就会横生出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所以我打算,今后的路,顺其自然,见招拆招吧!”
在高燃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拿上手机离开:“我晚上会回来的。”
曲意绵离开后,高燃的心也跟着失落起来。
他钻进了工作室,认真修画。
16号别墅。
这两天,陈泊辰夫妇跟陈婷在一起,是真的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每天清晨,陈婷会早起陪着他俩晨练、散步。
逛回家以后,就能吃到陈婷亲手做的大肉包子、青菜包子,还有小馄饨、鸡汁汤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