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清醒的那一刻,姜倾梧脑子翁的一声,像是天塌了一样,有种东西狠狠压在心头,无法呼吸。
“姑娘……”檀溪从外面端了药进来,看到起身的姜倾梧,慌忙放下手里的药碗。
“来人,去宫门口传信给殿下,就说姑娘醒了。”
檀溪冲外面吩咐着,转身朝姜倾梧冲了过来。
“姑娘,你总算醒了?”
姜倾梧抬眸看着檀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檀……檀溪?你……你怎么会在这。”
“挽月姑娘受伤了,殿下担心姑娘身边没有稳妥的人,所以叫奴婢过来了。”
檀溪忙拿了外衫披在姜倾梧身上,红着眼眶蹲伏在床边,“姑娘醒了就好。”
“殿下守了姑娘一日一夜,日落的时候,宫中有急事,才刚进宫。”
姜倾梧有些错愕的看着檀溪,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睡了多久,白阿生呢?顾厌白和白……和南修夜呢?”
檀溪闻声,瞬间有些语塞,吞吐着道,“姑娘,已经睡了一日一夜了。”
“白公子的灵堂设在了侯府,侯府会以义子亡故的名义,操办丧仪。”
“殿下已经修书给了您的父亲顺庆侯。”
姜倾梧愣怔的看着檀溪,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跟燕修宸说过。
等白阿生救回来,就让他认自己父亲做义父定居京城。
想着,姜倾梧不由的红了眼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翻身下床。
“顾厌白和南修夜呢,他们有没有事……”
“顾公子……已经找到了,受了些伤,不太要紧,已经在侯府了。”
“只是,南修夜……”
姜倾梧听着,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想起之前在崖洞边,南修夜持刀刺了自己一刀,不禁忙拉住了檀溪。
“他……他死了?”
檀溪微微摇头,“还没找到,不知生死。”
姜倾梧心里一紧,定了定神,起身去更衣。
“姑娘……姑娘,你才刚醒过来,这是要去哪?”
姜倾梧穿了一身素色的便服,头上也只有一支银色的素钗。
从屋里出来,姜倾梧才发现,梧桐院,和府里各处都挂着白灯,丧幡。
奴仆,府卫腰间也都系着孝带。
算不上大操大办,但各个礼数都是以主人身份的丧礼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