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抚司番子很快就会赶来,曾天星正在全程搜捕自己。
沈炼心急火燎,采莲眼眸清澈如秋水,静静望向沈炼。心中沉静下来,如同那哀怨雄浑的埙声,铜雀台中的一切都让这东厂杀人感觉灵魂安定。
“因为我喜爱你·····喜爱听你吹埙啊,上元节那晚第一次听见你的埙声,我就喜爱上了。”
沈炼思绪飘出很远。
斩杀骆思恭那晚,他望着骆家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自刎,血水溅落在锦衣卫眼珠中,他几乎成魔。
若非那曲凄厉哀婉的埙声,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和东厂五彪混在了一起,杀人如麻,浑浑噩噩,最后堕入魔道。
采莲望向沈炼,满眼惊喜。
“妾也是这样,那晚见你飞鱼服绣春刀,便觉亲切·····”
采莲泪眼婆娑,擦干泪水,喃喃道:
“可惜家人,只剩下我一个。都不记得家乡样子了。”
“以后,我就是你家人。”
沈炼边说帮她收拾衣物。
采莲吞吞吐吐问道:
“沈郎,这次离开京师,多少女子和你一起?
沈炼哈哈大笑。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加上你,就两个,大乔疯了,被吓疯的。对了,还有我娘。你放心了吧!”
采莲大笑。
来不及多解释,沈炼望着安南女子身上马面裙,急道:
“脱衣裳,快!”
采莲俏丽脸蛋涨的通红,她虽久在教坊司,平日却是青竹管弦,从未让男人碰过。
每隔五六日,有时是半月,沈百户便来教坊司一次,独自坐在窗前,听采莲吹奏土埙古音,偶尔会和她聊起以前在行伍中的趣事。却从没碰过自己。
采莲娇羞的脱去外面裙袄,沈炼已经脱了外面锁子甲,解下披风,将贴身穿的鱼鳞甲取下来套在采莲身上。
沈炼上下打量采莲一眼,点头笑道。
“还好你个头高,稍稍有些大,不过能挡轻箭就可以了。”
“你从后面走,我若死了,去东直门旁丁字街,找到门前有大桃树的人家,正屋床底下藏有银子。拿了银子,亥时去永定门等着,有人带你出城!”
“沈郎,我会射箭,不会给你添乱!”
沈炼呵呵一笑。
“我在京师得罪仇家,这仇家必要我死!”
“有九千岁在,谁敢动你?”
沈炼端起茶水,从容喝了口。
“魏忠贤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