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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第2页）

“呸！不管了，先找几个人在出口守着，贵族来了就说他们已经死在里面了。”

藏在迷雾中柔和的火光三三两两散去，大雾扑灭了一切光芒。夜幕并不死寂，相反，它充满活力，到处都是虫鸣声、树叶摩挲声和空洞凄厉的风声。

野兽跃过草丛，踏上细草，踩过白骨的间隙，它的脚步更加轻快，更加急促，也更加安静。

呼吸间，便从身后探出一双亮得发光的眼睛，渗人地掠过迷雾，隐约露出一身狰狞柔软的皮毛。

突然洛菲被脚下的树枝绊倒，手中的曦光悠悠飘落。

一节腐烂的断臂赫然横在洛菲的小腿上，弱光照得卷曲蠕动的蛆虫发白。

洛菲尖叫一声，D眼疾手快地捂住洛菲的嘴巴。一声压抑的尖叫在寂静的森林格外突兀。

“别怕。”D盯着灯火消失的方向，安抚道，“这都是死的。”

洛菲浑身发抖，满目惊恐，一直往D怀里缩。

洛菲几乎全身脱力，站都站不稳，再生不出零星逃窜的心思，她慌不择言道，“我们会死在这。”洛菲泣不成声，“我们……都会死在……这。”

“哪怕是死。”D扶着洛菲往更深处的森林走去，垂头看了洛菲一眼，眸光深远。

D低声呢喃，“也有我一起。”

一缕黑烟从火堆中升起。

两人靠在树下，洛菲依偎在D怀里，出神的黑眸映出跳跃的火光。D的手一下一下轻抚洛菲的头顶，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柔软的黑发。

野兽依旧在浓雾中徘徊。

冰冷的竖瞳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的动静。危险，如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D有着不属于此刻的从容与冷淡，他淡淡开口，“洛菲，你怕死吗？”

“……怕。”洛菲说。

D温柔地注视着洛菲。

洛菲挽过D温热的手掌，与D十指相扣。

洛菲坚定地说：“但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D将洛菲抱紧了，把头埋在洛菲颈侧。

“说错了。”D笑了笑，从洛菲肩上探出一双幽深的眼睛。

“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离。”

突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活了百年之久的老者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一定是薪荛者大人吧？”

浓雾中走出一道佝偻的身影，漆黑的长袍在地面上拖曳，沾满枯枝落叶。

老者语气激动，颤巍巍朝D挪动，“尚未废除心火的薪荛者大人！”

老者撑着一根拐杖，噗通一声直接扑倒跪下，一双苍老满是褶子的手从黑袍下伸出。

老者情真意切地恳求，“请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