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扶额,谢昭宁接过酒壶,亲自给二人斟满,不忘说道:“金姐姐何时将妹妹带来,我瞧一眼,若是合适,我就带进府里,觉得如何?”
“好说好说,我改日就给你带来。”金镶玉如同大梦醒悟一般,这出戏得继续唱下去。
谢蕴没有动酒杯,谢昭宁却是一饮而尽,明知是鸿门宴,喝酒都没有犹豫一息。
谢蕴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咽喉,更为辛辣了。
谢昭宁又是斟满,自己先饮。
来来回回三五回,金镶玉意识不对,“怎么干喝酒不吃菜。”
谢昭宁这才坐下来,等着菜肴上桌,而谢蕴面带三分红,已是微醺之色。她看着对方,嘲讽一句:“姑母,您在官场上这么多年,酒量也太差了。”
谢蕴睨她一眼,有些生气了,别过眼神,不理她。
金镶玉接过酒壶,给谢昭宁斟了满满一杯,轮到自己时滴了一滴,谢昭宁瞧见也不在意。
继续喝!
谢昭宁喝酒快,她一杯,金镶玉半杯,金镶玉还是喝吐了。
甩过她,谢昭宁将酒壶放在谢蕴面前,“姑母,想问什么,我必告诉你,何必行此下三滥的招数。”
谢蕴粉面上漾着笑,“回家!”
喝不过就回家!
三十六计,走上上策。
谢昭宁伸手去扶她,扫了一眼倒桌的金镶玉,而后抱起谢蕴,谢蕴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姑母醉了,我送姑母回家!”
“谢昭宁,你放肆!”
谢昭宁抱起谢蕴就往外走,脚步沉稳,口中不忘嘲讽这对主仆:“你们查我时候没查到我的酒量吗?”
谢蕴羞得无地自容。
谢昭宁将人放在马车上,自己随后爬了上来,吩咐车夫:“回家!”
两人面对面,谢蕴有些晕眩,脑子里很清楚,她直视谢昭宁:“你太过放肆了!”
莫说是谢涵,就连皇帝在她跟前,也绝对不会这么对她。
谢昭宁坦然地坐下:“我高高兴兴地赴您的鸿门宴,您还想我怎么样呢?”
谢蕴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努力坐直了身子,耐不住眼前发晕。
灌不醉谢昭宁,反而将自己灌醉了,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蕴懊悔不已。
谢昭宁忽而倾身,眸色绽亮,她凑到了谢蕴的面前,红唇勾起:“姑母,你也会怕呀。”
“怕?”谢蕴咀嚼这个字,怕吗?
走到今日,她没怕过!
她抬手,将手放在对方的脖颈后,自己撑着坐直了身子,鼻尖磕到谢昭宁的下颚。
“我怕什么?”
一出口,气息喷洒在了谢昭宁的唇角上。
谢昭宁惊得后退一步,马车颠簸下,她晃得直接坐了下来,骤然间,那抹淡淡的香气散了。
两人各自坐好,方才一幕,好似惊鸿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