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好奇打开,里面竟是两份法务服务的框架协议。
直接拉到后面看条款,一年收费才——十二万?
“你跟老路谈的?”
陶醉有点不可思议,她打听过骆北寻的报价,以他的资深程度,年费十二万?少写了个零吧。
“阿斐去谈的。”
骆北寻说,“自协议生效起,我就是你们工作室的法务顾问。维护甲方的合法权益,是框架内的职责。你挨了打,不是你自己的事。”
言外之意,陶醉也算是听明白了。
她是“陶醉在厨房”的招牌,也是公司的利益产出。
伤了脸,停了播,可不是她自己说一句不追究就算了的。
“我爸打的。”
陶醉脱下高跟鞋,把两只脚蜷起来,踩在车座上。
“你不会是想让我连自己的亲爹,一块去起诉吧?”
陶醉睨了他一眼,把脸重新转回窗外。
“脚拿下来。”
骆北寻说。
陶醉切了一声:“我穿袜子了。”
口口声声说身为法务要帮她撑腰,这会儿是来添堵的么?居然还嫌她脏?
“你这样踩着,等下突发急刹车,小腿膝盖骨会以120迈速度折冲到前挡风玻璃上。”
骆北寻不徐不疾地说。
……
从医院出来,陶醉拒绝了骆北寻送她回去的提议。
她叫了一辆专车,去找李高伟。
舅舅李高伟今年四十八岁,跟离婚十多年的前妻没有孩子。
听说有个女友,同居了挺长一段时间,但是始终没跟人家领证。
妈妈去世后,舅舅李高伟为了外婆留下的半里烟廊所有权,跟陶醉闹得挺不开心,之后一直没什么来往。
外公李长留也对这个游手好闲的小儿子十分失望,见他不到半年时间就把自家经营了两辈子的老字号招牌弄砸,一气之下病倒了。他甚至公开表示,等自己过世以后,要把老字号的招牌和菜谱都传承给陶醉。
这样一来,舅舅跟陶醉的矛盾就更加白热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