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车是我买给他的,今日是他的生辰。”
孟长歌回头,一人手执书卷,着一身素白,正向此处走来,那张眉清目秀的脸颊上尽是书香气韵,沾染了一身的儒雅。
离澈起身,站至孟长歌身边。
那人慢慢走近,伴着令人舒心的墨香。
行至他二人身前,他略微一愣,随即拱手道:“二哥。”随后,又望向了孟长歌,“这位……额公子是……”
身着男装,但眉目却清丽,慕彧一时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男还是女,毕竟二哥身边奇怪之人不在少数,他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怪了。
“六弟,这是你二嫂。”
慕彧稍稍抬头,试探性地看了看孟长歌,他眸中干净如水,遮不住眸底的疑问。
随之而来的是离澈那琥珀色眸子的澄澈,他道:“长歌,这是我的六弟,慕彧。”
孟长歌福了福身,道:“长歌见过六殿下,殿下莫听太子殿下胡说,长歌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子罢了。”
离澈扁嘴:“长歌……”却又触及道孟长歌投来的阴沉目光,乖巧的闭上了嘴。
一切都尽入慕彧眼底,他儒雅一笑。
孟长歌的目光停留在他干净的眸子上,他的眸子就如同清水般毫无半分杂念与浑浊,仿佛这世间之物入他眼便都可以得到净化。这与离澈眸子的澄澈截然不同,虽也无半点矫揉造作,但似乎忘不到底,入目,只是澄澈,全然看不见眼底的任何情绪。
简而言之,一个是天生的,一个是装的。
而那位装的此时正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
孟长歌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那人正在堂中等候,二哥要不要去见见?”
离澈闻言,顿了顿,立马换上了副正经神色,一本正经道:“好,我此次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见他。”
“我带路吧,长歌姑娘也一起来吧。”
孟长歌点头,跟在离澈身后走着。
堂中,亦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桌边,孟长歌一度怀疑这离澈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怎么尽是白颜色。
不过他手中所拿的并非是书籍,而是酒,孟长歌闻出,那是杜康。用杜康来做寻常消遣,不是个穷人。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离澈走近了些,指尖轻轻扫过桌面,随后沉沉一按,走到了他面前。
“不知公子这忧,是解还是结?”
那人抬头望了他一眼,满是血痕的眼眶深深陷在眼窝里,里头尽是一片空洞。
孟长歌一惊。
慕彧似是感觉到,偏过头寻着她的视线而来,儒雅的眉头一皱,似是在确定她有没有被吓到。
孟长歌见状,摇了摇头。他随即回以温文一笑,转过了头。
“呵,这不是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么?”他突然站起身来,也不知为何会十分精准地揪住了离澈的衣领,空洞的眼眶肆意宣扬着愤怒,雪白的衣领上被他抓花,声音像是从齿间撕咬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