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
“滨州……”苏定边嘴里念叨着。
“父亲,萧遥跟父亲时常惦记的一个人有着天大的关系。”苏思平说道。
“什么?”苏定边疑惑。
“父亲可还记得以前常给我提起的那个万人敌吗?”
“万人敌?”苏定边陷入回忆。
“当年的黄河一战……东线战场……金瓜口……”苏思平不住的提醒着苏定边。
听到“金瓜口”三个字,苏定边的神色剧烈变化着,“你是说刘致远!他还活着?”
“活着!萧遥正是刘致远的高徒!”
苏思平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苏定边的心中四处激荡着,苏定边难掩激动的神情。
“是了是了,都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枪法……”苏定边呢喃着。
“十六年前,无战而返,失了河南江北千里江山!如今,曾经的万人敌刘致远将自己的爱徒送到父亲面前,助父亲北伐一战之力……这岂不是天命的缘分!”苏思平说道:“天意如此,此次北伐,定能摧枯拉朽,横扫北胡!”
苏思平的话让苏定边心中激荡不已,苏定边脸上的刀疤随着剧烈变化的心情而抽动着。
“知道了平儿,你快去睡吧。”
“是,父亲,我明日一早儿还要带着医官去萧遥那儿。”
“医官?”
“不瞒父亲,萧遥在选武之前遭遇了一伙鸡公山的盗匪,缠斗间左臂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什么?”
“也就是说萧遥是一直带着伤选武的……”苏思平说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苏定边感慨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吱呀——
苏思平轻轻关上了书房的房门,苏定边身边顿时再一次安静下来,身边陪着他的只有浩如烟海的文字。
苏定边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重新拿起之前放下的兵书。
在苏定边的注视之下,兵书上的字体竟然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横竖撇捺在书面上往来奔驰,纵横辗转,隐隐约约间竟然是一处血肉翻飞的战场……
那是十六年前黄河一战南军惨败的战场……
……
十六年前,黄河东线,天色将明。
大帐内的苏定边刚刚得知金瓜口失守的消息,正满心焦急的部署着黄河沿线大军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