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尹家来说,所有消息都抵不上突然发现一个能用自己的血复活别人的人来得重要,他们对尹茉的重视,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而暗伏在尹家的卧底当然也会知道是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到了尹茉的下落。”少鸿将一切都讲的很清楚了。
当我以为自己只是在救人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尹家也早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我。
“其实……”牧良突然在这个时候对我说,“当我们还住在司澜家的时候,我们就遇到过很多试图来杀你的人,所以我才会日夜守在司澜的阳台上……”
记忆深处,小猫曾拿牧良在阳台上偷窥我和司澜的事情当做笑话,那个时候我觉得牧良是在吃醋,还拿保护我做借口,但原来不是,那个时候尹家就已经派人来杀我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后来有好几次,司澜也会突然独自离开,你记得吗?”牧良问我。
我在浑浑噩噩之中冲他眨了两下眼睛。
“他也是发现了那些人,不想惊动你。”牧良在说到这里时不由叹了口气,“其实他对你也算不错,但可惜的是,他是个机械人。”
我相信牧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无心的,但是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却让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了?很疼吗?”牧良看到我的表情认为我是身体疼的受不了,连忙冲少鸿说,“快开始吧!”
利索的脱掉我身上的衣服,没有臆想中的各种暧昧,牧良的眼睛始终低低垂着,没有刻意去看某个部位。
少鸿再次强调:“我一旦开始,中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停下。”
在得到青蛙兄弟和牧良的一致点头后,少鸿这才开始轻声念诵某种不知名的咒文,而沾着鲜血的神笔也开始从我额头缓缓滑动。
在我的记忆里,曾听过两种神秘的念诵声,一种是佛教的梵文经,一种是基督教的拉丁文经,但是今天,少鸿嘴里所念诵的既不是梵文也不是拉丁文,那是某种古老的咒语,也许是早期的土著语,只是……为什么他的这种经文跟之前玄清和尚所念经文那么相像?他们之间难道有着什么关系?
一阵冷风钻透树墙,我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与此同时,原本不知道该望向何处的眼睛也直接对上了牧良的视线。
原本匀速涂抹的神笔突然一抖,牧良忍不住咳嗽一声,他微微扭头似乎是想避开我的目光,可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却又回了过来,直直的望着我。
带着温热的血液一接触到我的皮肤瞬间就变得冰凉无比,就仿佛我的身体是个冰窟,一切热源到我这里都会被熄灭掉。
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原始的欲望,这是每一个正常男人所无法避免的事情吧?我在心里想,之前的干脆利落也不过是强行克制的伪装,其实他在看到我的这具身体后还是会有所想的,只是他忍住了,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爱我呢?我在心里问他,如果你爱的是别人,哪怕是像白蛇一样的玄灵都好过爱我。
如果说司澜是个机械人,那至少他之前还是真真实实的人类,可我呢?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个彩衣制造出来替她挡危险的虚假意识而已,一个意识怎么配有人爱?
我故意移开视线,将目光投向黑红的天空,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同。
今天,小雨,雨水细如牛毛,淅淅沥沥的落在我赤裸的肌肤上,就像是披了一层剔透的雨雾,少鸿说,这雨小,不会影响仪式,可为什么明明在下雨,天上却还挂着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