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良“噢”了一声,没有多问,也许在他看来,我拿出手机只是在想念司澜。
“我不能确定是天上的太阳出了问题,还是这个山区里有什么东西扰乱了磁场,现在指南针出了问题,我们只能依靠大气层外的卫星指引了。”牧良的背包里带着一个军用定位器,但是显然,这个定位器也出现了跟指南针一样的问题。
也就在牧良查看定位器的时候,只看到不远处,一个脑袋光的能做反光板的家伙,拄着枯木禅杖朝我们急匆匆的过来。
“玄清大师?”我几步上去迎他,“怎么样?从流沙村查到什么消息没有?”
玄清从自己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拧开盖子狂喝几口之后才跟我说:“有,当然有!”
我一惊,连忙问他:“快说说,你查到了什么?尹家的祠堂在哪里?”
他却一摆手,先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这大热天的,你先等我休息一下再跟你说。”
他这句话要是搁在夏天说,完全没有问题,我可能还会拿出一把扇子给他扇扇风,但现在可是冬天!
“我总觉得今天要出事了。”牧良也来到我们身边,“指南针和卫星定位都不能用了,磁场出现了明显的混乱。”他顿了一下,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这会不会就是白蛇说的神权时代开启的征兆?”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抬头时,突然就发现绕着太阳的这一圈红光跟晚上的血月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都红的好像要滴血一般。
“什么白蛇?什么神权时代?你们在说什么?”纵然是被人们称为大师的玄清也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果然,也只有玄灵才知道这些。
“先不管这些了。”我心说,如果神权时代真的要来,就我们几个凡夫俗子也挡不住,“还是先找到尹家祠堂再说。”
“大师,现在要找到尹家祠堂就只能靠你了。”牧良对玄清说。
玄清点点头,但随即却又摇摇头:“不,不,不,贫僧并未找到尹家祠堂的所在。”
“那你说有消息了?”我又一次开始怀疑这和尚是个骗子了。
“贫僧的确是打听到了一些特别奇怪的传闻,也许,尹家祠堂的线索就在这些传闻中也不一定啊!”
“那你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传闻?”我问。
他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思路,之后才缓缓开口:“话说这流沙村,最早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在不可考据的远古年代,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字——‘杀’!据说,这块土地曾受过神的诅咒,凡事从这里出生的人,不管长大之后去了哪里,都逃不过一个惨死的命运。也曾有访客来到村庄,但是住不到两天不是莫名其妙疯了,就是被人发现惨死在荒郊野外……”
玄清把事情说的很玄,我不知道流沙村是不是真的受到过神的诅咒,但是就凭这里的村民在晚上可以变成丧尸来看,如果我是访客,我也会被吓疯的。
“后来人民解放,国家出了政策,不允许再说什么妖魔鬼怪的事情了,这个地方被强制要求改名,正巧山脚下有一条大河通过,就跟《西游记》里的流沙河一样,干脆就把这个村子改叫成了‘流沙村。’”
玄清说的这个是“流沙村”的由来。
“可是这跟尹家祠堂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问他。
他很随意的回答我:“没有啊,我就把我听到的跟你们说说而已。”
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就这样浪费我的时间!
“你说这个流沙村的诅咒跟尹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牧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一愣,尹家到底存在多久了呢?我之前看到那本族谱从唐朝记起,但并未标注第一代,始祖,等等的字样,也就是说尹家的族谱可能有好几本,而秦风给我的可能只是从唐朝起的一本,而在唐朝之前,他们又存在了多久呢?
“尹家的祠堂为什么要放在这样的荒山里。”我不懂风水,但是司澜曾说流沙村是个阴气聚集的地方,如果尹家的祠堂就在流沙村附近,是不是也意味着那里阴气森森?
玄清和尚仰着脑袋看了周围一圈:“风水秘术里有讲,藏龙之穴有四面围山之势,又有密流隐于其中,非秀林而见真木,非阳势而聚真灵……”他看遍周围所有山头,怎么看怎么觉得差强人意,嘴里一刻不停的嘟囔着,“不像,不像,不像……”
没想到这个和尚不但懂点法术,居然还会看风水,秦风这朋友看来是没有白交。
“法师,那你还从流沙村打听到其他什么别的线索吗?”我又问玄清和尚。
玄清和尚点头:“有,当然有。”他很是神秘的探出头来,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件事说来真是巧,就发生在几天之前,说是村里一个叫胖婶的女人一天出去务农,捡到两个从山上滚下来的男女。这两人真不是一般的奇怪,按照一般人的体格,从那么高的山上滚下来,不死也残,可这两个人却是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你说可疑不可疑?”
我起初还听得认真,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他妈的完全就是在说我和司澜啊!
“牧良,我看我们还是靠自己找尹家祠堂吧。”我拉起牧良的手,打算继续往前探索,也许就让我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玄清“哎?”了一声,提了禅杖就在后面追我们,“你们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啊?这故事可离奇了。话说那个男人,身手矫健,敢只身跳进水井从女鬼手里抢回小孩,而那个女的就更不得了了,居然能起死回生啊!”
原本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牧良在听到“起死回生”后站住了,他知道我的血能起死回生,之前我还叫着嚷着要他带我去复活少鸿。
“那是不是……”他张开口想问我什么,可才说了那么几个字就又没了声音。
我知道,他在问我“那是不是你和司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