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良彻底的改变了阿英的生活。
习惯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阿英,在有了牧良之后,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去海边跑步,6点开始站在厨房看着牧良,跟他学习做早餐,吃完早餐后还必须看一会儿报纸,了解国家大事。
“哎,我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哎,关心那个干嘛!”她满是抱怨,但还是会打开报纸,认真的看上面的每一条新闻。
而牧良总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收拾着碗筷,就如同当初他在司澜家伺候我一样。
“女孩子并不是露的越多就越好看的。”
阿英的衣服多半暴露,不是漏肩膀漏腿就是半截肚皮露在外面,牧良觉得这很不好。
“可是我……”她想说,可是我是个站街女,我靠穿的性感暴露来吸引男人,以此赚钱为生。
如果是平时,阿英并不掩饰自己是站街女的身份,但是在牧良面前,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卖的。
“那,那我去换。”在牧良疑惑的目光下,她换了一件白衬衫,这还是她在扮演学生玩coslay吸引男人时才买的。
阿英其实年纪并不大,顶多也就二十二,二十三岁左右,但是长期不规律的生活以及粗制的化妆品毁掉了她的身体和肌肤,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
穿着白衬衫的阿英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甚至还带着某种不可理解的违和感。
“我……是不是很丑?”阿英觉得窘迫,在如牧良这样的帅哥面前,自己丑的简直不能直视,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粉饼试图像刷墙头一样粉刷自己的面孔。
“别再用这些东西了!”牧良抓住了她刚抬起来要擦粉的手,“这东西只会将你沦为小丑。”他对她说,“女人自信就会好看,而不是靠这些东西!”
女人只有自信就会好看……
阿英对我笑:“你知道的,我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牧良这句话听起来很深奥,却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看到你。”他指着我,“尹家的大小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所有人都要抬着头去仰望的女孩,我才明白什么叫自信。”她话到这里,原本淡淡的笑容又转化成一抹悲苦,“他见过最自信的女孩,而我这样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相提并论。”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真是一阵阵的发酸,我想她是误会了自信的含义,我那个只能说是出生好,并不代表我自信。自信应该如我母亲尹玫,一切都可以踩于脚下,而不是我,总是哭着叫着“不行”、“不能”、“办不到”!
在那一个月里,牧良会带她去菜市场,教她区别什么样的蔬菜叫新鲜,什么样的海鲜叫注水。白天他们一起收拾屋子,粉刷掉漆的墙面,将年久失修的小破木屋变作一栋简单而又富有浪漫情调的海边度假屋。
而每当晚饭之后,他也会对着电视新闻跟她说现在的世界局势,某些大型事故的成因是什么,他甚至能在看智力竞赛时比答题选手更快的回答出问题。
“他真的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男人。”阿英每每对人谈起牧良,都会露出一种喜欢到无法自拔的表情,在她心里,牧良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且世界唯一。
可是好景不长,有老嫖客找上门来,嘴里问着最近怎么不站街了,一双手就已经袭到胸前。
“我最近身体不好。”阿英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跟牧良天长地久,如果牧良离开,她还是要靠着出卖色相过活的。
“是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老嫖客一脸坏笑,“我可听说了,你为了这个男人可是连钱都不赚了,怎么?要从良?”
如果牧良真的愿意跟她在一起,她当然愿意从良,可如果她从良,他们吃什么?这一个月来,他们花的每一分钱可都是她以前的积蓄。
“阿英,你知道的,别的女人不对我的口味,你最懂我的心……”老嫖客提出让阿英跟他去外面开房的要求,“不要多少时间的,两个小时就能回来。”他将一小叠钱放在阿英手里,比平时多了一百。
如果是平时,有生意上门,阿英求之不得,但今天……她看看身后的小木屋,牧良正在修坏了大半年的洗衣机。
“两个人在一起,开销一定比以前大,多赚点对你和他都好,不是吗?”老嫖客又加了一张红色钞票。
这个价格可是只有那些鲜嫩的小妖精才能有的,可见老嫖客的诚意。
“那就两小时。”她觉得这生意可接,于是什么话都没留给牧良直接跟着老嫖客就走,反正如果事后牧良问起,她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忽悠过去。
但也就在两人才开了房,正要办事时,牧良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们的房间里,并如同在看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一样看着她。
“牧良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很诧异,因为她有进房间锁门的习惯。在这行做久了,什么肮脏卑鄙的事情她都见识过,有一种无赖会出一个人的钱,然后在快完事的时候再让自己的兄弟们进来继续,所以每一次她都很谨慎的锁掉房门,保证房间里只有一个客人。
“我想进来,没有门可以挡的住我。”牧良将她才脱下的衣服扔给她,“走。”他只给她一个字。
“哎,不能走,我可是花了钱的!”老嫖客拉住她,并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育牧良,“你每天跟她一起吃喝玩乐不要钱吗?等你们坐吃山空之后,她不是一样还是要出来做?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不该来打扰她……”
“砰!”牧良一拳将那老嫖客打晕在地上,并直接拉过阿英的手就往小木屋方向拖,有那么一刻里,阿英觉得很高兴,因为这代表牧良在乎她,可转而她又为自己觉得悲哀,因为到最后还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个站街女的身份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很脏,然后跟躲瘟疫一样对自己避之不及?
两人在家里对坐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牧良先开的口:“你会做什么?”
她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改行做别的工作。
“我不会。”阿英说的是实话,“我没读过书,能看报纸已经是我的极限,写出来的字自己都看不懂。从小到大只做过三件事情:乞讨、偷窃、卖……”她没好意思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牧良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现在你会第四件事情了。”
阿英疑惑的看着他。
“做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