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呀,毕竟我告诉过她的。
那她为什么发疯了似的要咬死我?
她也真奇怪,但是和外边的人不一样。
她的根茎好像不是冰做的,应该是,应该是露水做的才对。
我也会发烧吗?
野花从来不会生病的才对,要不然早就死在风雨飘摇之中了。娇弱的花才会,比如沈钟尔,他早就被蛀虫咬透了。
宋大小姐说什么了吗?我忘记了。
是不是她给我盖的阳光的棉被呢?我忘记了。因为我好久没晒过太阳了,在角落里垂头弯腰了这么久,也会渴望阳光吗?
宋大小姐的手好温暖,她的根茎不是露水做的,应该是棉花才对。
宋小姐的狗和她好像啊。哦,对了,是指饭量。
宋小姐觉得我做的方便面好吃吗?
宋小姐为什么要问我要绣的东西呢?我吐出来的丝一点也不真挚,但是它足够锋利,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赠与的。
她的花好像也很漂亮,在春天穿上红色的花瓣就更好看了。不是她的腰,她的腿,她的脸,是她,是她的花,随风飘动的时候,清艳得天地失色。
我有点渴。
不对呀,角落里的野花不会渴的。
因为它不仅没有被阳光青睐过,更没有拔地生长,所以它不应该渴的。
也或者是其他阳光照进来了?我忘记了。
阿梳会生气吗?因为我曾经把她当成其他的恶心的东西了,她会生气的是不是?
怎么哄呢?
哄漂亮的、娇艳的、根茎是用蝴蝶翅膀做的的花吗?
好难呀,但是我好开心。
我甚至感受到了一点点,春风的柔情了。
我…我能做浇灌者吗?
我想让阿梳,就这样,像琉璃一般,漂亮得五彩夺目,明媚得天地为之失色地绽开。
那就等等,再往阴暗处去一点。
去开拓出更多的光地,去让花有更多枝蔓的空间,去让风与尘都臣服于她的瓣枝。
我又挤在了狭小的空间了。
我又要走走停停到处奔波了。
我又要虚伪相迎与人事了。
但是心脏好满,好轻盈啊。
我在她不知处见证着她的盛放。
她每成熟的每一朵花蕾,她每舒展开的每一片韧骨,她每树立起的根根分明的刺,我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