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力却笑了笑,低声道:“还是那样,没变化……”
再后面的你来我往,温言奇只是小饮一口,两人也不会强求,毕竟温言奇的酒量又挂在了脸上。
“怎么样?这几年过的,只是通了电话,人都来不及见,也不见你和新和去云州,我来了明都却又碰不见,那么忙吗?”,温言奇笑着问道。
周元力自己加了酒,和于新和干了,咂咂嘴。
“整天东跑西颠的,我也不知道忙什么,让去哪里就去哪里,搞来搞去的都是项目上的事。又是同学的公司,想着既然去了,就得给人家干好。”
温言奇知道周元力是个较真的人,什么事都不服输,当然了,也难得服气谁,除非你强过他很多。
于新和问:“别说言奇,我都纳闷了,你公司不是在明都吗?这几年我都见不上。”
“元力公司具体做什么?”温言奇问道。
“农业规划设计吧,你们应该听过的,明安兴农农业规划设计院。一些农村建设项目也做。”,周元力寥寥的说着。温言奇却莫名的觉得周元力似乎兴趣不太高。
“听着复杂,名字像是设计院,却又做项目……”。于新和摇了摇头。
周元力独自饮了一杯,喝了口水压了压,解释道:“其实也不复杂,我们到地方建言献策,怎么怎么发展农业,地方接受了,自然会按照规划来,就会产生具体的农田水网,道路桥梁的建设,院里有施工资质,顺便投标,规划自己作的,施工自己中标的话,会方便很多,地方上多半也是这样考虑。”
“效益怎么样?”,这样一说,温言奇就明白了,其实就是带施工资质的设计单位。
周元力说:“还行吧,如今提倡农村建设,这种活,说白了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事。”
温言奇一直好奇周元力一个文人,跑了生意场,怎么做的生意,顺嘴问道:“那你在那里具体做什么?”
“给了个副总,嗨!说是个副总,业务我也不懂,就是给人家协调协调关系。”
于新和叹道:“可以啊!去几年就副总了,再过些时日不就扶正了?比厅里强哪去了!扶正了差不多就副厅了吧,我记得农业厅下属的设计院就副厅级!”
周元力噗嗤一笑:“你这球人是糟蹋我哩,那是企业,哪来的副厅正处?再说了,人家公司是自己开的,把我扶正了,他到哪里去?”
于新和恍然大悟道:“他妈的,也是哦,你这不是千年老二吗?”
温言奇刚吃了口菜,好不容易忍住咽下去。
周元力张了嘴,半晌接不上话,又顺着于新和的话说了,“也对,跑死累活还是个老二,想我这辈子,只在宣传处凑活过一年多的一把手,却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眼望过去,各种老二等着我。没天理!”
温言奇说:“按我说,公务员还指望个一官半职,搞企业,收入上去了才是真理。”
周元力说:“他们都是按效益提成,给我定的基础也高些,论收入,比厅里是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就是厅长也不见得比我高,这倒是真的。”
“那不就结了”,温言奇摊摊手,“还有啥不服的?管他老二老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哎,各有各的难处。不说别的,刚去的时候,去一个县里,不说哪个县了啊。县里领导都协调好了的,各样手续也办了,偏偏到了项目地,一个乡长就能把你刁难住,也不是说给你使多大的绊子,反正是今天这不行,明天那不行。你也知道他在挑刺,可也不能为了这些小事,天天给县领导打小报告,况且人家打的旗号还名正言顺。我就气不顺了,吵吵了几句,你猜咋的?差点把人家的项目给搞黄了!”
“最后还是我那同学来打了圆场,亲自做了三陪,才算搞定,我在一旁瞅着,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一个乡长而已至于么?后来被弄回来管了一年多办公室业务,慢慢才算摸了门道,这行业,见人低三分,人家得了好处,理顺了脾气,才轮到咱们。抬高别人,贬低自己的时候,才是大家好就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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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这一遭?”于新和惊奇道:“我以为你进去就穿西服打领带,忙时觥筹交错,闲时高尔夫的干货!”
周元力撇了撇嘴,“高尔夫?拿球找洞的事,不如弟兄们喝酒痛快,来来来,喝啊,怎么不喝?”,说罢痛饮一杯。
于新和看看温言奇,叨咕道:“慢点,慢点,都多大岁数人了,经不住猛酒的。”
“多大岁数还不是个喝?”,周元力笑道:“岁数到了,气势倒不得!”,偏过头碰了碰温言奇的酒杯,“言奇意思一个?”
温言奇见杯中的酒剩的不多,便一口干了,晃了晃酒杯,
周元力呵呵一笑,拍了拍温言奇的肩膀。
温言奇说:“我说,以后多联系联系弟兄们,别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那地方隔着远,不去也就算了,起码回明都了知会一声,万一我和新和在,不喝酒了吹吹牛也行啊!”
于新和伸过头来,扔了句:“我喝酒也行!”
周元力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肯定”,又叹了口气自嘲道:“说是个副总,还不是给人家打工的,身不由己……你怎么样?”
温言奇笑笑:“就那样吧,摸索着来,想做事了就会麻烦些,不想做事了倒简单了。”
周元力说:“我原来就同新和说过,咱们三个虽说都是文字匠,但……还是不一样的,我……呵呵,较真了些,新和刚好相反,啥都能看的通透……你正好处于我俩中间,不偏不倚。其实这样最好,是吧,肯定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