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和在厅里不同,是一把手,有些事,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汪宁如果在,也会理解你。”
“毕竟,一公一私。”
温言奇听懂了谭原的话,今天谭原执意邀请自己,这些话才是最终的目的,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可是,朋友理解你了,你会理解自己么?谭原说了,这是一公一私,可在温言奇看来,高文勇找来找去的,还不是把公也做成了私?
温言奇摇了摇头,对谭原说:“谭哥,你和绍刚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瞒你说,这几天脑子里确实在想这个事,到时候再说吧,他高文勇若是因公而来,我自有公事公办的制度,他若是因私而来,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无非是知道这么个名字而已。”
谭原又叹了口气,无奈道:“也是……走一步说一步,我之所以出的那个门来,就是知道这里的难处,也算是知难而退。嗨!说来说去的,还是绍刚那句话,烦心事够多的了,别给自己再加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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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烦心事够多的了……”。温言奇也叹了口气,没来由的想起来云州的种种。半晌,还是扭头对谭原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就没有计划周全的事,不是这个跳出来,就是那个跳出来。你说你羡慕我们,我还羡慕你呢,想做什么做什么,气不顺了不伺候了,多好?”。
谭原笑道:“能一样么?我去做你嫌累,你来做我,不说别的,今天这场子你就撑不圆。”
听谭原这样说,温言奇只好点点头,咕囔道:“就这一个软肋……没办法啊……”
谭原却没有应声,默默的拍了拍温言奇。
下山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周元力也搬出了厅里的家属院,离温言奇家倒是不远。看着快到地方,温言奇便让言东停了车,自己同周元力走走。
周元力走着打了个嗝,居然砸吧砸吧嘴,扭头对温言奇说:“真是好酒,一觉醒来回味还是香的!”
“反刍还能觉出香来!”,温言奇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周元力。
周元力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感觉同你说了也是白说,话说回来,谭总这朋友交得!”
“周总,你这是几瓶酒就出卖了灵魂!”
“出卖?谁家灵魂能卖这好价钱?”。周元力正儿八经的说:“我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谭原这人是可以做朋友的,当然了,包括这酒!”
温言奇看了看周元力,却不像是醉话。
“一天尽喝酒了,也没顾上问,你那里怎么样?还顺当吧?”。温言奇问道。
周元力呵呵一声,冲着天空哈了一口气,天仍旧是冷,周元力的一口气如同烟雾一般袅袅升起,瞬间消失。
“你这一问,才想起来,一天忘抽烟了!”。说罢,点了根烟,像哈气一样吐了出来,久久不散。转过头来对温言奇说:“还是不一样,烟发青,持续时间久些,呼出来的气发白,一下就散了。你刚说什么?我怎么样?”
温言奇不做声,笑着摇了摇头。
周元力喃喃道:“还行吧,若是追求精神世界,就匮乏些。若是讲求物质,还是不错的。在商言商,总体还过得去,就是场面上没有好酒,喝来喝去的无非那些大陆货,五粮液太辣,茅台喝不顺了头疼!”
温言奇说:“你已经达到朱门酒肉臭的境界了,普通人一年也喝不了一口,茅台喝了都头疼,你该不是喝了假酒?”
周元力看了看温言奇,正色道:“你说的也有可能,我听人说全国一年喝掉的茅台,是正宗茅台的好几倍,这多出来的可不是假酒?假的喝多了,真的入口倒觉得假。要说还是奸商太多!”
周元力说着突然又笑道:“话说到这,我想起来那年陪穆厅长去南方考察。当地有个小老板接待了我们,乌泱泱一群人请进酒店,上了七八样小菜,又陆续端来几碗汤,汤里放些叫不上名字的海鲜。你也知道,那些年,我们哪里吃过什么正经海鲜,无非认识个螃蟹和虾。那老板不停的让我们尝尝汤鲜不鲜,我们私底下还叨咕这人不大气,抠里抠搜的整一桌子汤配咸菜,也没什么可吃的,索性喝了几碗,不过,汤是真鲜。”
“喝了一肚子水晃荡的时候,小姐居然一样接一样的上起了正菜!他娘的,后面才知道人家南方是吃饭先喝汤!看着一桌子生猛海鲜,愣是没地方搁,一肚子气!其它菜也就记不清了,就记得一样菜,真是不错,穆厅长也觉得好。老板看我们几个不怎么动筷,就问是不是菜不合口?再换几样合口的?穆厅长说,晚上嘛,大家都怕吃胖了肚子,其他的不要搞了,刚才那个什么粉条汤每人再来一份就行了,你看这一桌子太浪费了。那老板楞了楞,只好又上了一轮!”
周元力说着笑了起来,“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粉条汤,那是鱼翅!听说一份就三四百,我们七八个人,每人就搞了两轮,私底下一算账,头都大了!那一桌的钱快赶上半年工资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还是人家穆厅长大气,听见实情后,也只是笑笑。对我说,味道是不错,就是不抗饿,几泡尿尿了,肚子还是瘪的,倒不如明都饭来的实在!”
“我是吃了人嘴短,试着说了句,确实,七个碟子八个碗真不如明都一盘面来的实在,不过这鱼翅的味道确实挺鲜?”
“人家穆厅长抽出一只原本背着的手挥了挥,撂了句: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