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脚底传来全新的一种触感,以暗示家的欢迎礼。
但这个全新的混凝土空间里,老周还没有接收到任何能与“家”划上等号的讯息,可能熟悉几天就会好些吧。
老周在墙壁上找到了开关,把屋子里的灯开得通亮。
老周开始巡视这套房子,同时,也让居家鞋独特的弹性,给予脚底充分的按摩。
从这个大开间再往里面走,还有卫生间,一间卧室,和厨房。
就这么多了,虽然面积也已经有一百多平米,但肯定和802的面积没法比,所以,这栋楼真挺有趣的,对门的两个户型,竟然是一大一小的分配方式。
一想到对门702,此刻正有一只拉布拉多,在数倍于自己的房间的空间里,吃喝玩耍,老周就很想叫上两声。
这屋子太安静了,老周一时没有找到电视机的遥控器,就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让一些声音,伴着冷空气,钻进屋子里来。
老周开始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茶几上。
手机,充电头,充电线,房门钥匙,一沓购物卡,一张老张的银行卡,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毛巾和澡巾,是赵北桥在工地上给老周洗澡用的。
老周把毛巾和澡巾拿到卫生间,找到暖气,晾了上去。
接着,老周又把外套的右侧口袋给清洗了一下,那里有被踩碎的苹果残渣和汁液。
洗好后,老周在厨房里边,找到了阳台,那里有晾衣架。
用一些居家的动作,来让自己忙碌起来,也是想让自己对这个空间,逐渐熟悉起来,毕竟这里是目前老周难得的庇护之所,也许真的要待上一段时间。
老周陷在沙发里,在茶几上发现了电视遥控器。尝试着搞了几次,总算是能在电视里看到东西了。
至于电视里播放了些什么内容,老周全然没有在意,但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这个动作形状,已经十分顽固,无可争议地成了为一种符号,这种符号,代表了家庭。
一个没有家的人,顶着这个符号,显得可笑而失衡,老周的精神力,还是没能顶住这种反差带来的胀痛,双眼的目光开始游离。
一旦不看电视屏幕了,老周内心的不适就稍微好些。电视机的左上方,有一个置物架,这是电视机周围仅有一点装饰。
置物架上,有个摆件,水滴形的,还挺别致的。
突然,老周的鼻子一酸,意识共振来了。“摆件里,有冯彻的血液残留。冯彻是冯宇的哥哥。”
这屋子果然不干净。老周被脑子里的这条信息给吓了一跳。
“血液残留”是啥意思?这个水滴形的摆件里,曾经装过一瓶子人血?然后血被倒掉了?
老周想把摆件拿过来,看个究竟,但一想到里面曾经装过人血,老周又有点畏缩。
冯彻?是冯宇的哥哥?为什么赵北桥没和自己说,冯宇还有一个哥哥?
他当时可是把冯李两家的恩怨说了个仔仔细细,没理由落下冯宇的哥哥呀。
难道,这个冯彻,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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