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抬手把门关上,关切地看向病床上正襟危坐的小女孩,温声开口道:“兰兰,你单独找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秦岚与李芳担忧的目光对视上,垂下眼眸艰难地说:“我……我其实。”
李芳莫名感觉到了什么,心里不安的情绪漫上来,她打断小女孩的话:“兰兰,妈妈也有话跟你说。”
秦岚一瞬间抬起眼看着她,抿了抿唇,点头道:“你说。”
李芳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伸出左手拉住小女孩的一只手,斟酌着语气说:“兰兰,你愿意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吗?”
“只有我们,没有秦山。”
李芳双眼带着希冀地看着小女孩,下意识握紧的手,还是暴露出了一位母亲的紧张心情。
秦岚仔细看着李芳的脸,从她微皱的眉头,充满关心的眼睛,到受伤的手臂。
小女孩的双眼迅速弥漫上水雾,下一瞬就有两滴泪珠顺着面中流了下来,滴到白色被子上晕染出了越来越大的水花。
李芳着急地抬起手为女孩擦了眼泪,语气带着自责:“是不是妈妈太急了,没关系,这件事等之后再说答案也可以。”
秦岚使劲摇了摇头,语带哽咽地说:“不是的。”
“是我的问题。”
李芳心疼地看着小女孩不停流泪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妈妈的女儿,不要怕,告诉妈妈,妈妈会解决的。”
秦岚听完心情却是更难受了,但这件事必须告诉李芳,她有知情权。
小女孩把肩膀上的手拉下来,保持着两人的距离,迎着女人诧异的眼神,秦岚压下喉咙里的痒意,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你的女儿。”
秦岚紧紧地关注着李芳的表情和动作,却发现李芳眼睛睁大了两分后弯了起来。
李芳嘴角牵起笑容,带着笑意道:“兰兰,你在说什么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啊。”
秦岚扯了扯嘴角,不敢看李芳的眼睛了,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无意识地纠结在一起,犹如她此刻的内心一般。
小女孩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认真:“我不是秦兰,我是秦岚,山风的岚。”
“我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女孩,我在我那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觉睡醒就来到了这具身体里,成为了秦兰。”
小女孩说完后,病房内久久没有出现丝毫声音,秦岚心里一紧,忐忑地抬起头。
只见到李芳飞快地别过了脸,左手擦了一下脸颊,语气镇定中带着一丝颤抖地说:“兰兰你怎么说胡话了,是不是医生没有检查出来你脑子受伤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女人等不及说完就站起了身,脚刚迈了两步就被身后声音中的话语硬生生阻止了。
“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你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