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春儿在血书中说,她无奈自尽,是因家人受到胁迫,为免身份暴露,牵扯到安排她潜入禹王府待命之人。对于此事,您怎么看?”凌秀问。
李豫略略斟酌,回道:“先前为夫已令人去仔细查过春儿的来历,却意外地连番受阻。每次将要查到新线索,线索却总是断掉。由此可见,那幕后之人,势力颇大,绝非卢娇娇可比。”
凌秀担忧道:“殿下,这该不会是江府的余孽在生事吧?或者是江芸又在从中作梗?”
她怎么觉得,这种派人深度潜伏,然后伺机暗中作乱的手法,很像是江芸的作风?
可江芸早就被发派到最低贱的窑子里,无权无势又无钱财,她还能凭什么去兴风作浪呢?
难不成她还有什么有权有势的钦慕者,想要偷偷为她出头?
“此事与江芸无关。”
李豫摇头否定道:“为夫暗中派了人去盯着江芸,绝不给她翻身或作妖的机会。如今她每日接客苦不堪言,根本接触不到有权势之人。”
“那……难道是江翰林?”凌秀又猜测道。
江翰林早被流放了,按说也是没这能耐继续与他们作对的。
可谁知他是否还有其它利益同盟呢?
倘若对方自知无法与禹王府为难,便想着通过造谣的手段,存心给禹王府添堵呢?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也是极有可能的!
李豫淡淡一笑,眸光却甚是清冷无情,平静道:“为夫收到消息,江翰林已在流放南郡的途中病死了。这朝堂也罢,江湖也罢,都是趋炎附势无利不图之人,不可能平白替他出这口恶气。”
“他死了?”凌秀微微一愣,问道:“那,江家的其它男丁呢?”
都知罪犯被流放的途中极苦,有许多人都撑不过,死在半途的。
如今听闻江翰林的死讯,凌秀对他却有种既可怜又可恨之感。
“还有一半,仍活得好好的。”李豫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便是江家男丁已死了一半?
凌秀听了喟叹一声,心想若江芸听到这消息,怕是更加绝望吧?
但这又怪得了谁呢?
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若非江翰林贪墨卖官,若非江芸恶毒狠心,江家原本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殿下,若不是江家,那又会是谁呢?”
凌秀实在想不出,李豫还会有什么结怨的仇家。
在她认识禹王李豫之前,她晓得他劣闻斑斑,但也知他素来久居王府,行事低调至极!
李豫身份极之尊贵,若有仇家,怕只怕也就是他曾拒婚得罪过的三家人。
而如今,江家已毁,卢国公府此前被教训过,已安分许多。
丁家却向来不曾与禹王府主动打交道,从那丁妍的态度上来看,对方也是对李豫十分无奈而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