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午没做疗伤,一过正午,阳气转盛,蛊毒可不就发作了?
一时之间虽不至于命悬一线,但若任其发作而不及时抑制,则难保性命堪忧!
“在下识得一法能暂且抑制蛊毒,”卫景焦急问道:“诸位大人中,可有能以内力施针渡穴者?”
众御医闻言面面相觑,不断挠首为难道:“吾等并未习武,恐怕……恐怕难以胜任。”
其中一名与禹王府较熟的御医问道:“神医叶家的大姑娘不是长住府上,专门负责替殿下疗伤一事的么?”
卫景无奈应道:“大姑娘年前归了桃花谷,说是回去替殿下配些新药过来,眼下并不在府上。桃花谷离京城甚远,便是快马加鞭来回也得个把月,如今去请却是来不及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御医们慌得有如无头苍蝇一般,都怕禹王殿下抢救不及,可谁都不敢冒险相救。
毕竟禹王殿下的性命若是丢在他们手上,皇帝雷霆震怒,可不会饶过他们!
“阿兄!”
卫景正蹙眉思虑着,得了消息的卫离拖着满身的伤,被人搀扶着一颠一颠地匆匆踱了过来。
一进门便焦急关切道:“殿下情况如何?”
“你怎么来了?”卫景口中责问,目光却认真审视着对方身上伤势。
背主是重罪,依惩戒堂之律,不死也剩半条命。
而他身上这等伤,绝对是刑司手下留了许多情,才能令他负着伤还有余力赶过来。
不过,到底不是轻伤,他不去卧榻养着,跑来添乱做甚?
“殿下……”
卫离已经扑到殿下榻前,目光落到已开始七窍流血的殿下脸上,不禁揪起了双眉,又急又恼又心疼。
转头便朝安九怒吼道:“你这废物!殿下交于你手中不过半日,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安九心里委屈,殿下蛊毒发作,虽有他的责任,可他也不想的好吗?!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安九将殿下今日耍性子坚持不肯治疗之事,一五一十地道着。
末了他轻瞟卫景一眼,道:“至于殿下额头上的大包,我可真不晓得是怎么弄的!”
卫离从未如此懊悔,如若昨日自己不送殿下去锦园,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可避免!
这么一算,其实自己首先便难辞其咎!
眼见殿下如此痛苦,境况又如此危险,卫离恨完自己,连自家兄长也埋怨起来:“阿兄,明知殿下任性不该,你怎就不再劝劝?”
“是我的错。”
卫景并未推搪,一脸自责地认下了错。
到底他还是高估了殿下的体质,低估了蛊毒的威力!
但如今追究是谁的错,根本毫无意义。
最重要的是,该如何救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