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伊弗莱一边说着一边关上门,他这两天回来,每次都会给洛斯修带一瓶新鲜的牛奶,今天还额外带了一件衣服。
“现在要穿上试试吗?”伊弗莱问。
洛斯修要穿衣服的话,就必须要他的帮忙,不过经历过这两天,洛斯修已经能够强忍那种事事都要伊弗莱帮忙的羞耻感了。
“麻烦你了。”他说。
衣服灰扑扑的,看起来不起眼,材质也没有洛斯修从前的那些衣服柔软舒适,但这已经是伊弗莱能买到的最好的了。
洛斯修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伊弗莱给他穿衣服时,他配合得很不错,这绝大程度上省了不少麻烦事,替他穿上衣服,伊弗莱伸手把他的长发捞了出来,银色长发散落在洛斯修肩头。
“动一下,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拿去改。”
洛斯修试着动了动肩膀手臂的地方,“可以。”
在他低头看衣服期间,伊弗莱看着他的长发,忍不住伸手再摸了一下,他指尖撩起一缕发丝,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动作很轻,但洛斯修还是察觉到了。
洛斯修偏过了头,“有热水吗?”
“我去问问,你要洗头发?”
洛斯修看了眼自己的手,抬起那张俊美的脸,银灰色的瞳孔中神情浅淡中又带着一种天然的懵懂,他问:“你能帮我吗?”
洛斯修能习惯各种恶劣的环境,曾经在泥地里战斗打滚都是常有的事,但能干净的时候,他也会希望自己能干净一点。
伊弗莱:“当然了。”
旅店热水不是一直都有,不过伊弗莱还是好运气的弄来了一通热水,他提着木桶上了楼,兑了冷水,把洛斯修抱到凳子上坐下。
伊弗莱借着这个档口,多摸了几把他的头发,洛斯修的头发摸起来很顺滑,不知道平日都用的什么保养,只是发丝上还有些血污,以至于有些地方也会打结。
洛斯修不是没感觉到伊弗莱在摸他的头发,洗头发本就会碰到头发,但伊弗莱的摸和那种洗不一样。
不过他没有叫停。
洗过头发之后,伊弗莱拿着毛巾把他的头发擦的不再滴水,就在另一边坐着继续补充他之前画的那张图纸,和洛斯修说他今天去过的地方。
洛斯修没有出去过,对这里也不熟悉,倘若突然有危机降临,他们分散了的话,会很危险。
吃过午饭之后,伊弗莱督促着洛斯修吃了药。
当夜幕降临,伊弗莱从旅店出去了。
“今天好好打,再赢两场,奖金池里的金币就是你的了。”棕发碧眼的高大男人在换衣间门口对里面的男人说。
“我会的。”伊弗莱换上粗糙的击剑服,这身衣服并不能达到任何的防护效果。
外面声音嘈杂,这里都能听到一星半点。
昏暗的环境,激昂的呼喊,一切都带着一种原始野性的激情,伊弗莱上了台,手中拿着剑,台下都是围观的观众,他们情绪越激烈,伊弗莱便越冷静,心脏的跳动都似轻缓了起来,耳边一切声音如潮水般远去,他看着对面和他一样服装的男人。
今天的对手比昨天的强。
对面的人猝不及防的出了手,明显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对手。
伊弗莱侧身堪堪避过。
好快。
“好样的!干掉他,干掉他!”
“乔的肌肉还是那么漂亮!我爱你!乔!”
在对面猛攻时,伊弗莱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前半场几乎是被碾压性的压着打,他一个劲的逃窜躲避,但很快,他找到了对方出招的走势。
……
这天又是很晚,伊弗莱才回来,他轻手轻脚进门,如同晚归回来生怕吵醒家里妻子的心虚丈夫,见洛斯修躺在床上睡着,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月光从窗户落了进来,伊弗莱数着手中的银币,拿出明天要给洛斯修去买药的钱,其他的都收在了行囊里。
要撑起一个家,还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