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摇摇晃晃进到里间,只见雕花木床上,新娘蒙着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中间,喜笑颜开地蹭过去。
“娘子,久等了。一个人寂寞吧?为夫来陪你了。”说着,赵源伸手就要掀盖头。
卫翎一偏头,赵源的手就落了空。
他脸上笑意一顿:“娘子莫不是害羞了?总是要有这一遭的,保证过了今晚,你就离不开为夫,哭着吵着要和为夫在一处了。”
盖头下的卫翎冷笑,却装出娇柔的声音道:“赵公子,既然你愿明媒正娶,我嫁也嫁了,自然是愿意跟你走的。”
赵源那日见到这表小姐,看到她文静秀美,与这里形同乡下的女子不一样,和都城里那些一身贵气的小姐们也不一样,确实有几分喜欢。
不然,他也不能答应了周大善人要求娶亲,终归比苟合要麻烦些吧。
之前,那些被强迫的女子,寻死觅活的有,一直哭哭啼啼的有。
想不到,这表小姐竟然这么快就想通了,赵源倒是觉得有意思。
“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识趣的。”赵源喜滋滋地搓搓手:“那就废话少说,让我来好好来疼疼你吧。”
说着,赵源又要去揭盖头。
卫翎又是一闪,赵源不高兴了:“你是说一套做一套是吧?告诉你,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看上的女人,就没有成不了事的。”
“赵公子,你这话可说的有些大啊。”卫翎故意道:“我们这小地方,赵公子看上自然是能得手,到别的地方,恐怕未必吧?”
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女子竟敢质疑他的本事?
赵源不免吹嘘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赵公子,都城来的人,这里谁不知道?”
“那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澜姓赵的千千万万,可都没有我这一支高贵。”
“难不成你是什么皇亲国戚?”
“说对了。我家表姑可是当今皇后娘娘。”
“这姑姑还是个表字的,有什么可稀奇的?想必皇后亲戚多得是,尤其不缺什么表侄,外甥。”
赵源每一次得意洋洋的话都被卫翎怼回去,好不恼怒。
于是,年轻气盛,赵源脱口而出:“别人家的表亲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我这位表姑姑,可是唯一的皇后,这朝廷上有多少姓赵的?你个小女子懂得什么?虽然赵爷我现在尚未有功名,但是都谁都知道我赵爷的大名。别说是你,就是我想要娶个什么名媛闺秀,人家是争着送上门来。不过,今天可是那你走了运,赵爷我对你的恩赐。”
说这话,赵源上前欲抱卫翎。
卫翎等的就是赵源这感觉,唯恐被人笑话,真话再加上讥讽狂妄的吹嘘,保证让他以后后悔不迭。
她一闪身:“赵公子,虽然成亲仓促,但是你若真有心,也须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不然这婚事触了霉头,我也不想你倒霉啊。”
赵源乐了:“哟,看来你这是真心为我着想。我倒想听听这里有什么规矩?”
卫翎起身,走到桌边:“很简单,揭盖头之前,新郎若是能喝得过新娘,那么一切随新郎的意。否则……”
赵源见她站立桌边,身姿婀娜,心痒地扑过去:“怎样?”
卫翎虽然蒙着盖头,但是从盖头下的缝隙也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和赵源的脚步,往旁边一闪道:“那就得听我的安排了。”
赵源哈哈大笑:“这个有意思,没掀盖头先喝交杯酒,我喜欢!来来来,先干三杯。”
“谁说是交杯酒?是斗酒!你喝的过我,再说别的话不迟。赵公子,请。”卫翎说着,摸到酒壶,又摸了两个杯子,稳稳当当地倒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