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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一错再错（第2页）

众人惊呼，卫海一片混乱的思绪中，也感觉了某种深深的恐惧，握着剑，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四姨娘。

四姨娘满脸震惊，看着对面不知所措的卫海，忍着剧痛，挤出笑意道：“别怕，海儿，我，不怪你。”

只有亲生母亲，才能面对儿子手中穿过身体的利剑，不计较一切地，唯恐儿子害怕，还温柔安慰。

卫海一直拒绝面对，但此情此景，由不得他再怀疑。

“二哥，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好好想想，大夫人抚养你一场，真的把你当亲生儿子吗？你以为这一身荣耀都是她疼你爱你，给你的吗？她不过是为了让大哥在军中，上了战场有个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人跟着，才会顺手抬举你。你想想，大哥犯的事情比你大，但是受的处罚却比你轻。你在边疆做苦工，他大不了不能上朝，在府里依旧享受锦衣玉食……”

卫翎这么一提醒，卫海心中豁然开朗。

他对卫泽一向言听计从，就是因为他们是一母所生。

他觉得卫泽比他聪明，大哥出主意，他则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为是兄弟间的亲密无间。

真是傻啊。

人家出主意，他卖命，事发之后，罪证都是他留下的，就算找也不会找到大哥头上。

不，还不等人家找罪证，他可一向都秉持着，万一出事，独自一人揽下所有罪过，绝不连累大哥的信念！

不管卫泽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但卫海从小就从大夫人那里接受的是：你们是亲兄弟，比所有人都亲。你要尽全力保护大哥，这是你做弟弟的本分！

原来，这不是要他们兄弟友爱，而是让他养成牺牲自己保全大哥的习惯。

而他，一错再错，被大夫人挑拨着，竟然杀了自己的亲娘！

他不喜欢四姨娘，也是因为大夫人自他记事起，就不断地灌输，这四姨娘是个狐媚子，是个不要脸的，是个生不出儿子就妒忌大房没用的……

所以，他也就怎么都看四姨娘都不顺眼，想着法子刁难她，谩骂她……

“我，我……”卫海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很多东西在瞬间崩塌，打击的他措不及手，他看着手中长剑上滴落的鲜血，再看看一边露出残忍笑意的大夫人，觉得眼前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京兆尹也大惊失色：“二少将军，你公然在本官面前杀人？杀了你的亲生母亲，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潘玉朗也高声对京兆尹道：“卫海如此忤逆不孝，朕命你速速拿下他，该怎么定罪绝不姑息！”

四姨娘大惊：“大人，不要。”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落下去，卫海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抱住她。

四姨娘惊愕后露出丝笑意：“对不起，娘不知道你还活着，没有好好地疼你一天。我的儿子，长得真好看，比我做梦见到的，都，都好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卫海整个都是乱的，他也并没有仔细想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眼泪淌了下来。

“儿子啊，能不能，叫我一声，娘？”四姨娘哀求地看着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