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四面环山,顾宴的军营建在山腰,最近的一条河流距离这里有上百里的路程。
“黑羽,你去带人破开水缸,翎羽带人用土掩火。”顾宴眼中映着跳跃的火光,冷静地吩咐,“雾羽,跟我去救人。”
顾宴扔下晕晕乎乎的沈昶云,带着雾羽和一队人冲进了火海。
黑烟滚滚,火光将天空烧得愈发艳丽。
雾羽一连救出的几个人都未曾见到云一念,他们也不清楚这火是怎么起的,只是再想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顾宴越找心冷得愈发厉害,周围火光将四周的空气都考得火热,只顾宴感觉四肢如入冰窖。
“顾宴!”
云一念沙哑的声音从顾宴身后传来,顾宴猛地转身,瞧见了树旁站着的瘦弱身影。
他立刻大步向云一念奔去,双手紧紧桎梏住云一念瘦弱的双肩:“你去哪了?受伤了没?”
云一念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眼角眉梢满是担忧的顾宴,一时间忘了回话。
顾宴也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双手泄力,正欲松开云一念的肩膀,便瞧见她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什么事。”而后示意顾宴看向树后。
顾宴顺着她的眸光看去,便看见一个被麻绳五花大绑的男人斜斜地靠在树后。
“这是?”
云一念露出了小虎牙,一双大眼睛在她灰扑扑的脸上闪着光,她轻轻推开顾宴的手,走到了树后那个男人的身旁,伸出手在顾宴探究的目光下撕掉了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扯开那人的衣领,只见那人的锁骨上纹绣着一个麒麟图案,云一念眼睛中似有星辰流出,抬着下巴一脸的骄傲:“顾宴,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唯一的活口!”
顾宴被这笑容晃了眼,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火势渐灭,沈昶云和云一念在简单搭起的备用帐篷里给在火势中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你在哪呢?”沈昶云看着仔细给士兵上药的云一念疑问道。
“我在这呢。”云一念答非所问。
沈昶云被噎了一下,半天涨红了脸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还记得你找我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守卫吗?”
“嗯,记得。”
“那时候我险些被他迷晕在地牢。”
“哈?!”
沈昶云的反应在云一念的意料之中,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我从地牢的天窗上爬出来的,我运气不错,正好砸到了在逃跑的那个人,我坐在他身上,用手边捡到的石头将他敲晕后绑了起来,那时候火势大了起来,我只得先将他拖到树后,刚安置好便听见了顾宴喊我的名字。”
沈昶云点点头,随后觉得不对,后知后觉道:“不对啊,天窗那么高,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云一念笑而不语,在沈昶云的一再追问下,她只得幽幽地来了一句:“地牢里又不止我一个人。”
“什么意思?可那些人不是都……”沈昶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云一念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云一念只感觉自己手中正在包扎的这个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