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意外吧。”云一念言简意赅地回他,她收回目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人蛊中那个翻飞的黑影。
“哦?是什么意外?”乔木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乔公子觉得我们在这样一个场合讨论这个问题,不突兀吗?”云一念毫不客气地回怼,但面上还是笑着的,“若乔公子实在好奇,不如等回去之后再问吧。”
“苏夫人别误会,我只是瞧着您与苏兄弟的感情实在是好,羡慕罢了。”乔木并不在意她的语气,笑着说道。
云一念没有再理会他,因为她看见顾宴已经将扑上去的所有人蛊全部斩杀殆尽。
她紧抿着唇角,虽然面色不善,但还是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用水浸透,轻轻地给他擦掉了脸上手上染的血。
顾宴还欲和她说些什么,便看见她转身离开向屋子里走去。
他拿着手帕站在原地看着云一念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去扶起站在一边看戏的乔木,跟着她进了屋。
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一个木柜,一个板凳一张床,桌上的蜡烛垂着厚厚的蜡泪,好像有些日子没被人点过了。
云一念的手轻轻擦过木桌,上面一点灰都没有,像是这守义庄的人一直住在这里的样子。
顾宴让乔木坐在板凳上,和云一念默契地分头检查。
“阿念你看。”顾宴推开木柜,原本木柜的位置下赫然有着一个大洞,一个蜿蜒的楼梯连接着下面的黑暗。
云一念提着裙子便要下去,却被顾宴不由分说拉住了胳膊。
“方才都随着你的性子来了,但是,着下面的危险是未知的,听话,跟在我后面。”顾宴嗓音低沉有磁性,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
云一念立在一边,咬着唇没说话。
顾宴回头看向乔木道:“乔公子便在上面等着吧,这里楼梯太过陡峭,你腿脚又不是很利索。”
乔木难得配合地应了下来,没有说要跟着。
“跟紧。”顾宴紧握着她的手,率先走了下去,云一念紧随其后。
越往下走里面就越昏暗,云一念看着顾宴拿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吹燃,将楼梯旁墙壁上的壁灯点燃。
一直下到最下面,便是一处较为开阔的空间,那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盏煤油灯和未合上的书籍,顾宴将灯点燃,借着光读着书上的字,冷笑道:“果然是在研究禁术。”
云一念闻言也凑了过去,只见那书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解释,桌子旁还有一个小口大肚的瓶子,她打开借着光看到了里面几只扭动的蛊虫。
顾宴眸光微沉,他拉着云一念顺着隧道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是寒冷,等走到隧道的尽头,那里的房间竟是用冰砌出来的,里头赫然摆着一个冰馆,冰馆里躺着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若非没有呼吸,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是,穆三爷?”顾宴瞳孔微震,惊道。
“顾将军真是好眼力!”
一声男子声音伴着轻笑传来。
“谁?!”云一念还未回头便看见一个泛着银光的匕首缠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