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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相顾皆执迷（第1页）

問雅，去将城主留在南禹的那两位带过来，我有事想问他们。”

群屿送来的剑奴兼修战斗的剑舞与交际的诸城文辞，便是身后两名女孩問仪問雅的名字也是小羡极喜欢的，而对于两个女孩来说，遇见小羡也比被人送到那些或年迈或庸俗的城主手中要好得多。年龄稍长的剑奴闻言，起身双手互握横于胸前恭敬行礼，便飞快出去了。

小羡听着千阙暗处那些饱含着血腥味的低鸣声，目光低敛，静心等待着。

名为問仪的女孩伏在地上替她收拾好那些杂乱的书信，她们虽然从信中知道了群屿发生的事情，却因为年龄与阅历的缘故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变化，或者说，即使他们知道，碍于自身的身份，也不会朝这个方面去想。等做完了这所有之后，她便站起来，候在小羡身边。

“我先前让你带到海祝城的那些人，现在已经等待外面了吧。”

“三千人，已经等在殿外了，主人现在准备做些什么呢？”

小羡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准备让自己和你们能够活下去，然后去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看看那些人布置的千古的计算。想必你们听说过现在统治群屿那位名为颜钰的女王的名号了吧，我曾经认识她，大约在三年之前，她还只是个不起眼的雇佣剑客，但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决定群屿的命运，而现在，还有人想要决定这整个世界的命运。”

剑奴并不是十分清楚她的意思，始终都低垂着脑袋，安静地听着。

“在断章之书的预言中，这个世界即将会被毁灭，我不知道在那之后是否会新的世界诞生，但当那场灾难降临的时候，整个南疆必然会被席卷，我需要有人能够抵挡那些黑兽。”

小羡转过身，继续说道：“那个叫做万篱的人想要凭借北疆的神灵与自己的力量对抗黑山，但我明白黑山的强大，知道他必败无疑，我需要自己的力量，需要剑走偏锋险中求胜。”

“主人”，剑奴终于微微抬起脑袋，直视着她说道，“您在做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

小羡眼中的漠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清淡了几分，她微笑着，说道：“你能够明白，那么你就能将这件事情做好，能带着这三千人去看看三年后世界的样子。至于我所做的，从来都是危险的事情，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世界，这些事情，只能由身处世界之中的我们来做。”

“剑奴向来都能明白，但是剑奴不应该说，剑奴只是奉剑人。”

“群屿已经被攻陷，你们不再只是奉剑者了，而等到他们与海祝城联起手来，南禹城必然不保。当初穹顶战争结束之后，南禹是南方最为强大的城邦，正如今日北疆的那座高山，高到难以企及仰望，然而，再强大的事物也是会被人从内部销蚀的。”

小羡欲言又止，她抬起头来，看着进入殿内的那年轻男女。

他们便是南禹城城主留在海祝城的血脉，那两个颇有才名的年轻贵族。

只是因为之前的时间里他们都被小羡软禁在千阙深处，同那些不愿归附的臣子呆在一起，再加上不洁者给南禹城造成的混乱局面，所以此刻见到女孩都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小羡也不介意，挥手叫上身边剑奴，便走到了两人跟前。

“南禹城能够降吗？”这是小羡的第一句话。

“降？我们降谁？又为什么要降？”

“自然是向海祝城和群屿的那位投降”，問仪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两人，小羡的神情再度回复冷淡，说道，“现在能够对付海祝城的诸城城主都已经被你们父亲杀死，他的不顾后果已经将这座城邦推上了绝路，现在我也要离开了，带着南禹城的那些不洁者一起。”

南禹城那位公子的脸色很是难看，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南禹城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明明数月之前还能浩浩荡荡地前去攻打海祝城，随后又控制了诸多城邦，今天就突然到了要降的地步，当即便把那些信纸扔到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一脚。

“南禹城的数百年基业，我们是不可能屈从于海祝城的！”

“那我便会毁掉你们百年的基业。”

小羡丢下两人，直接带着問仪問雅走出祖地的楼阁，殿外是严阵以待的三千众不洁者，这些人被巫医用特殊的镇静药剂控制着身体里的血毒力量，他们依旧保有理性，而伴随着身体的不断异化，其战力将能够比肩那些强大无比的黑兽，他们是目前南疆最强的军队。

如果不是女孩将要离开这里的话，南禹城的确不可能灭亡。

剑奴缓步上前，这支浩大的队伍乘着夜色快速地涌入山下的城邦，今夜他们没有再去城外狩猎，也没有失控屠杀南禹自己的人，通过北城门，那里有已经等候多时的黑市队伍，他们开始朝着北方进发，而北方，便是这个世界未来的模样。

北方，有关乎这个世界的三年之约。

小羡转身看了眼祖地前那两个愤怒而又无措的年轻人，摇摇头，独自朝山下走去。

天空开始落雪，鲜红的，伴着蔚蓝色的微弱月光纷纷扬扬地洒向地面，先前她得到了万篱身上散落出的灰火之轮碎片，现在的她便同万篱一样，能够感知到附近千年晨星的存在。

她知道万篱也会来找她，现在的他们都是疯狂的。

疯狂地坚持着自己相信的一切，不听劝阻，不惜所有。

万篱出现在山腰处，右手握剑，左手打着油伞，正平静地望着女孩。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如果要攻打海祝城，你的队伍似乎走错了方向。”

“如果他们走的是东门的话，估计现在全都变成死人了，而我需要他们活着，所以我留在这里等你来找我”，小羡笼着手，平静说道，“现在的你距离黑山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所以我认定你无法对抗黑山的力量，乱犬或许会相信你，但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可我并不认为创造不洁者是正确的方法，你应该见过月猴吧，血毒是会流传给下一代的，三千不洁者的战斗力算不上什么，而指望通过将自己变成怪物来对抗怪物更是愚蠢。”

“或许，我们都很愚蠢，但我会证明，你更加愚蠢。”

小羡伸手，她脚下的地面凝结出大片血红色的水晶花来，伴之而来的则是刺骨的寒意。

“如果杀了你，你的力量或许能让我完成更多的事情。”

“很好，看来你已经懂得了千年晨星的命运，只可惜，雷爵不是女的。”